第七章自然女神之吻
第七章自然女神之吻
接着是一声压低了的用方言的斥骂，大意就是：“看什么西洋镜呢？老师在上面，老子在旁边，这样你都还开小差，可想而知你平时上课怕不是心都要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算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但声音还是尖尖的，如蚊蝇声，再加上是一种毫无起伏感的方言，听起来就像是口齿不清的在喉咙里打转一样，总之就是——难听。至少沈若欢一定是这么想的。敲他的正是坐在他右边的爸爸。沈若欢翻了个白眼，一脸漠然。
说起声音...沈若欢就想起了那位认真起来声音很磁性的李哀绵，是啊，李哀绵不仅声音磁性，人也像他的声音一样有磁性，能吸引着周围的人，尤其是女生。直到在这次家长会结束后。
同学们也都是十六十七的年纪了，或多或少都能体谅父母，理解父母，虽然大家都懂，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但人也是有当下性格动物的属性，谁能二十四小时遇到各种事都心平气和正常思考啊。尤其还是在一些外界因素的影响下，家长会这玩意，ヽ(#`Д´)ﾉ你说这谁扛得住啊？
此时也是刚好下课，楼既望楼老师在家长们的拥簇下走出了教室，直接下楼，途中还与几位家长攀谈着，最后依依不舍的人们更像是家长们和老师们，而不是与孩子们与家长们。就这样，各班家长零零散散的走出了校门，顺道的家长们还在边走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不知疲倦地讨论着。
家长会终于开完了，没有离别的哀伤，完全没有。只有一片松了口气的气氛。(；´Д｀)
于是轮到像是刚刚渡过一劫的迫不及待要分享心得的同学们开会了。你一言我一语，教室里的分贝又是瞬间被抬高了，与那几分钟前家长会上的乖宝宝样简直判若两人吼。
“李哀绵的家长没来？”
“李哀绵的成绩也不差啊，恰恰相反还很优秀啊，不是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吗？”
“听说这次家长会是上面校领导临时安排的，特别嘱咐的，据说很重要哩！”
“对啊，楼老师也说家长一定要来，不然就直接去家访吗？”
“是啊，我还想着瞒着我老爸不说的，可是想想家访，咦～那可是极限一...额，一对一啊。”
“对对对！賊尴尬，在这一起批斗还好些，楼老师一下子也处理不过来那么多小报告，心理也平衡一点。(*´∀`*)”
“那他家长咋不来？莫非是要邀请楼老师一对一辅导吗？”
“哈哈哈，别搞笑了啦，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走，去问问。”
“你去，你去〃∀〃。”
显然，两位八卦属性全开的女同学也发现了坐在角落的李哀绵家长今天没来。正在互相害羞地推辞着谁去解开对于这位帅哥的疑问。
正在两位女同学还没推出个所以然时，一个男生已经走到李哀绵跟前帮他们提前完成了这个任务：“嗨！兄弟，可以啊，你家长嘞？今天咋没来，楼既望的特别叮嘱这你都敢鸽啊！666！”这名男同学一只手顺手拍了一下李哀绵的课桌，一只手做着“六”的手势在空气中弹动着。
李哀绵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这位男同学，有礼貌的笑了笑，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旁边座位的另一个男同学也是用一句自以为很有文采的话加入了进来：“哈哈，莫不是真成咕儿了。”说完还学着鸽子咕咕咕了几句。
本身鸽子啊咕咕，这种话在网络上也是没有恶意的，都是些烂俗梗，而且放在这里的咕儿也只是调侃，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李哀绵的回应似乎是满足不了那两位男同学的热情，眼前这男同学有些尴尬地哈哈一声干笑，又是接着说道：“呵！兄弟啊，是不是当鸽一时爽...”
这次还没等这位男同学说完，李哀绵便站了起来，男同学也是被打断了一下，刚想着又要接着说下去：“是不....”
“对呀，那想知道为什么.....吗？嗯，好的。”
李哀绵缓缓开口了，那声音格外低沉，格外淡漠，声音甚至有点小，在此刻这个嘈杂的教室，显得那么不起眼，却又似有穿透力一样。这时包括沈若欢在内好些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都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好奇的等待着李哀绵说下去。
站在李哀绵面前的这位男同学身高是要比李哀绵高半个头的。
此时李哀绵站起来，当毫无波动的眼神与这男同学对上的那一刻时，男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直打鼓，像是瞬间矮了一截。看着李哀绵那明明邪魅又好看的眼睛，却是有些发毛。
李哀绵左手食指偶尔点在下巴上，眼珠往上撇了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像是在回忆什么的样子。
然后缓缓开口道：“嗯，好呢，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过年的时候，我给我爸妈发了一个接力红包，上面写着“一个顶俩”。然后......”
到此为止，李哀绵的语气都是带着笑意甚至是有些俏皮的，有些同学们听到这也都嘴上带起了弧度，以为这就是个烂梗笑话时，李哀绵又开口了。
这次的语气与刚刚站起来时的那句如出一辙，平淡无比，毫无感情。可当他说完时在同学们心里掀起的波澜可是一点儿也不平淡。
“然后，我就成了孤儿。”
......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配上前面的烂梗笑话这样说并且也依旧可以算是个烂梗笑话。
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李哀绵是一个恶趣味自黑甚至自辱到极点的人，可大家一联想到李哀绵的神情和语气的变化，此刻压根没人是真正把它当成一个笑话来听，甚至还能笑的出来的。
站在李哀绵面前的那位男同学也是呆呆的看着已经重新坐了下去又望向窗外的李哀绵。
干笑了两声，口中喃喃道：“不...不是吧...别...开...玩笑。”
但是，看着李哀绵侧颜眼睛透出的冷冽余光，这种念头又被压了下去。
后来，同学们也都从一些乱七八糟的渠道陆续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这真的不是笑话，不，这还是个笑话，只是李哀绵在笑话中加了一句实话。
李哀绵的确是个孤儿，并且高中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年龄还很小的时候，其实和幼儿园什么的差不多，等年纪稍微大点了，就要开始一些基础教育，毕竟以后都还是要走入社会体系的。
管束的也没有那么细心了，其实在他的十余年的孤儿院生涯里，相比其他孤儿，李哀绵算是十分受照顾的了。
李哀绵平时很文静就喜欢看书，不喜欢打闹，不喜欢飞机汽车的玩具，不喜欢糖果巧克力。
但，也不喜欢与人来往，表现孤僻这一条因素的存在是孤儿院孤儿的普遍现象。
只要不是被诊断成，或者说还没恶化严重到成病，在孤儿院也不会有人太重视这方面。再加上李哀绵那好看的脸蛋，便更加讨喜了。
孤儿院是经常会有一些夫妇来领养孤儿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能符合领养条件的，孤儿院这边自然也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人。
在这十余年里，李哀绵目睹过很多孩子被领养走时露出的迷惘麻木，甚至有些惶恐无措的表情。
他就会想：你为什么不笑呢？
凭借着李哀绵极其讨喜的表现，和容易“管理”的安静人设，自然也有很多愿意领养李哀绵的夫妇，但都被李哀绵一次次拒绝了。因为，他还没有见到过一张离开时的笑脸，一张都没有。
他又会想，有血缘的亲情也不是自己选择的，那选择自己且没有血缘的亲情呢......不过，有血缘的亲情他可能已经永远都体会不到了吧，索性便不想了。
直到李哀绵十五岁那年，在孤儿院设立的课堂上异于其他同龄人的优秀表现引起了孤儿院院长的注意。
院长决定给李哀绵办理出院手续，并且申请了一笔福利补助，且就读于桉木镇的桉木一中，免除一切学费以及学杂费直到毕业，考上大学将再次申请。
起初李哀绵是住在学桉木一中校宿舍的，可是后来鲜有提要求的李哀绵亲自找了校长说不想住在学校宿舍。
校长问为什么，李哀绵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校长鉴于情况特殊和李哀绵入学考试时全年级第十二的优秀成绩，在与孤儿院院长交流之后，便在学校附近的家属楼给他安排了住处。
其实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的家属楼，那儿是不属于学校的，只是那一片租房里大多都是本校学生的陪读家长们租着。
所以就习惯性地称那一片为家属楼了，房东固然和学校这方面是有交集的，但也是要给钱的。
校长给李哀绵安排了一个小单间，当然，也不存在什么心不安理不得，于是，李哀绵也就像一名家就在附近的走读生一样，就这样过着了。
......
之后，李哀绵这块磁铁周围便少了很多碎铁金属。
就在刚刚，沈若欢脑子里放映着李哀绵经常在自己面前说一句烂梗：毕竟我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
本来是一句网络上当某些人晒出或讨论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东西时，用来调侃自己没钱买某些某些东西或者表示羡慕的话。
可是联系到李哀绵身上，就是另一种意思了，虽然在沈若欢的印象里李哀绵本人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沈若欢总感觉就是...就像是.....
当有人有意无意就要触碰到他的伤疤了，他这时拿起一把刀狠狠地向着自己的伤疤一刀一刀切割着，脸上还带着笑容，平静地对他人说着，来啊，来啊，就像这样，来伤害我吧。
此时教室的气氛很诡异，明明还是有叽叽喳喳，但李哀绵这一块又很安静，与世隔绝一般的安静，沈若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自顾自地走了过去，一只手搭在李哀绵的肩膀上，说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好看的家伙不经意就说出的东西：“自然の女神のキス...”
“自然の女神のキス”大意为自然女神的吻，是沈若欢玩过的一款游戏里的最强治愈魔法的施法咒语。
李哀绵也是微微一愣，转过头看着又是一脸呆滞的沈若欢时，这次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呆瓜，你把我当烂树叶吗，怎么，这下在教室又不嫌丢人了啊？”
沈若欢如梦初醒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行为，顿时脸色大变，一直呸呸呸的说个不停...
是啊，沈若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嫌丢人了，还在这个不久前目睹了自己羞耻paly的人面前，在同班同学们面前，又做了这么一件羞耻的举动。
自己是想安慰他.....？吗。
沈若欢不太愿意去想这些，刚刚就感觉恍恍惚惚的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反应一样。
这是两颗多么幼稚又多么倔强的孤傲之心呵。
（沈若欢从纸上跳了出来，两手举过头顶，一个扎马步的动作艰难地扛住了一只正要落下开始书写的钢笔头：“桥....桥...豆麻袋！！No！手下留情！作者大大！￣￣)σ”
坏人易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收回了手中的钢笔:“干啥呢干啥呢？造反了这是？”
沈若欢：“不是...作者大大我是想说，(´ε｀*)你这都写了好几章了，为什么老是在写那个李哀绵啊？你之前不是说过，我才是主角的嘛.(/_;)....”
坏人易:“额...小欢欢啊，不好意思啊，我觉得这人物铺垫得到位，你命还长，咱不急吼。(´Ａ｀。)”
沈若欢：“啊？不能吧...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酱紫！(ﾉﾟ0ﾟ)ﾉ而且你老是拖拖拉拉的，也不推动剧情，就像是一只数着松果过冬的松鼠。啊啊啊啊啊，快点放我出来啊！我也要变cool！”
坏人易：“咳咳，不要急嘛小欢欢，你要对我有信心OK，我说这是悲剧这一定就是悲剧，一切的广场舞都是为了铺垫，现在别看都是在无厘头和含沙射影，你且等我理好细纲，到后面你会哭着求我别让你出来的，所以，珍惜现在的画风吧傻孩子。再说，之前叫你帮我给魂音泉打打广告，你看看你这都几章了？就去改了一个上课铃，我要你何用啊？(´Ａ｀。)”
沈若欢：“行行行，你是作者，笔在你手里，你说啥就是啥。等等，那个打广告的是什么鬼！？！你自己不是说的慢慢来，搞快了怕别人以为你在恰饭，再说你又不给我戏份，出场机会都毛得，我拿超能力去安利啊？”
坏人易：“首先，我卢本....咳咳不是，我坏人易没有收钱！然后，你gkd，你可以用爱发电嘛gkd，gkd！呀比呀比~魂音泉天下第一！溜了溜了。(っ´▽`)っ”
沈若欢：“...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T＿T)。行，不给我加戏是吧？╯^╰那你小心点！小心我去女厕所外大喊：坏人易，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坏人易：“.......”
坏人易：“涩会涩会，怕了怕了ヽ(ﾟДﾟ)ﾉ。你不要脸，我坏人易，我易星宇要脸的好吧，行行行下一章就给你来丶黑手。额，天也不早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_-) zzz”
沈若欢：“坏人易np！！！（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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