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露)为你停留
(美露)为你停留
美岐送走最后一趟客人,开着她的小出租车,穿梭在空荡的街道。
这是她的习惯,不喜欢直接回家,夜晚的景色,一个人看才美。
说起来也奇怪,绕了几圈,那个候车亭里坐着的女孩,还是坐在那里。
美岐停车,按下窗,“小姐姐,你等人还是等车啊?看你坐那挺久了,天冷。”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冷冷地回了句:“等死。”
美岐有些摸不着头脑,笑着说:“看你的样子也才十几岁,你打算在这儿坐一百年啊?”
女孩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轻轻拍掉落在肩头的雪。
“要不我送你回家等?”
女孩眼波微动,欲言又止。
“不要钱的,上车吧。”
女孩站起身,打开车门,把外套帽子裹紧了清瘦的脸颊。
一路无话。
结果还是美岐先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说你家在哪,我怎么送你回去?”
“我没家。”
美岐哭笑不得,“哪我送你去哪,我家呀?”
“无所谓,扔在路边也行。”女孩把头别到一边,贴着冰凉的车窗。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到底怎么了,不回家,又想死,你爸妈呢?不找你吗?”
“李luda,断关系了,没爸妈。”她的声音依然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啊……我不会安慰人,我只能说,世界很美好,你应该看看,别在最好的年华选择死亡。”
美岐沉默了一会,车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luda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美岐,发现这个一直热络的年轻司机,眼中有了悲伤。
叹息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美岐温柔地转头看着luda,柔声道:“至少,别像我妹妹那样。”
luda愣住了,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
然后的路,直到车停在美岐家门口,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色的小猫出门迎接主人归家,浓郁的食物香气飘出门外,luda心头一暖,主动开口问:“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嗯,我奶奶。”
关上门,听到动静的奶奶从厨房里探出头,笑意盈盈地说:“回来了?饭快做好了,啊,带朋友回来了吗?”
美岐点点头,领着luda到饭桌旁坐下,进厨房帮奶奶端菜。
luda正对面是一张全家福,她认出了美岐和奶奶,还有一个女孩,应该就是她妹妹吧。
奶奶坐到了luda对面,给她夹了肉和菜。
“哎一古,长得真好看。”奶奶伸手轻轻拍掉luda头发上的杂物。
luda害羞地低头往嘴里送饭,水汽汪汪的眼睛多了几分柔和。
“谢谢奶奶。”
“过几天要不要去江畔看流星?”美岐放下手中的筷子,弯腰给小猫倒好了猫粮。
“流星?”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流星,说不好奇都是假的。
“嗯,要和我一起看吗?”
“哦……好。”
不知道为什么,和美岐对视,luda会有久违的心跳。
游乐场,甜甜圈,炸鸡汉堡可乐饼,愉快而轻松的第一天。
溜猫子,摩天轮,烟花雪夜霓虹灯,浪漫而温柔的第二天。
第三天,第四天,关系确定。
今天也是看流星的日子。
“奶奶,我们去看流星了!”
美岐拉着luda的手,在车里跟奶奶招手。
奶奶提了门口的牛奶,笑眯眯地回应:
“路上小心!”
江畔。
不少天文爱好者已经提前到了,美岐选了个没人的地方,能看到江水和天空。
“冷。”luda呼出一口白气,收紧了围巾。
“靠近点。”
美岐顺其自然地把luda揽在怀里,轻抚她的长发。
“我们,怎么跟奶奶说?”luda问。
美岐把另一只手插进口袋里,“照实了说吧,奶奶会理解的。”
“嗯。”
“看!来了!流星!”
流星划过二人的眼中,夜空下江水涌动,粼粼光闪,这是上帝赐予人间天文爱好者的礼物,留在他们如镜的眼眸中。
美岐温柔似水的眼神落在luda的侧脸上,笑意渐浓。
“luda,若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流星,那么我愿与流星背道而驰,为你停留,从今以后,你有我。”
番外/暖
第二天中午,两人从外面睡了一夜回家,奶奶在家做好了饭。
“奶奶,我带对象回来了。”
“好啊,快来一块吃饭。”
“奶奶,她是女孩子。”
背对着她们的奶奶转过身,慈祥地微笑:
“女孩子也是要吃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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