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孔子所说的“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孔子所说的“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孔子经常会将君子与小人进行比较，用以说明自己所推崇的理念。就好象“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这些话是所提到的君子与小人多是指德行修为上的差距，所以在理解时难度不大，也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但是有一句话历代学者的理解差别很大，就是《论语.宪问篇》第二十三章所记载的，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宋代朱熹对于孔子这句话的注释为“君子循天理，故日进乎高明；小人殉人欲，故日究乎污下。”意思就是君子做事遵循天理，所以能不断进步，逐步达到高明的境界；小人则相反，深陷于个人欲望，所以只能沉迷于低下。这种看法是将君子与小人区别道德修养及追求的高低，修身立德是上达，沉迷于私欲、追求财利则为下达。

根据这种解释，本章的译文是，孔子说：“君子以追求道德仁义为目标故能不断进步，小人追求私欲财利，沉迷于低下。”

但是这种解释总给人一种想当然的感觉，关键在于对“达”的理解，“达”有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内涵。“上达”没问题，但是“下达”呢？怎么理解，追求私欲财利，悄声发大财是最好，没听说敲锣打鼓去坑蒙拐骗的。所以小人即使追求层次低下，但怎么说也不应该用“达”这个字。

我比较赞同钱穆先生在《论语新解》提出的解释。首先要明确的就是君子与小人在此处差别是指地位的不同，君子被指管理阶层，而小人则为被管理阶层。这种用法在《论语》并不少见。“上达达于道，下达达于器。如为农工商贾，虽小人之事，亦可各随其业，有守有达。若夫为恶与不义，此乃败类之小人，无所谓达也。” 在孔子看来追求“器”上的极致不应该是君子所为，上位者更应该关注和追求的是“道”，而且在孔子眼中的“道”与老庄所指的形而上的道是不一样的，孔子所说的道应该是指圣人之道。而小人则专注于求生的手段，养家糊口，追求的是形而下的器，也就是所谓“君子不器”的那个“器”。

按这种解释，本章的译文是，孔子说：“君子追求对圣人之道的理解，小人则追求形而下的技艺的掌握。”

随着时代的进步，特别是工业革命改变了几代人的生活，对人与人关系上的思考也就突破了过去的很多藩篱。形而上的道与所谓形而下的器没什么孰优孰劣，关键是要看对社会进步、人类发展有没有贡献。政治上、军事上的有很多伟人，有很多粉丝。专心于器的高精尖人才一样是伟大的，同样也是值得让我们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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