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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渡长江

横渡长江

来自: 芭莎男士编辑部 BAZAARMEN芭莎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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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的成长不是细水流长呈现在外界面前的,而是在一夜爆红下如惊涛拍岸般横切展示,所以无人问及他三十而立的感受,多去探究他成为演员的得失。

但十年的微时之路,练就了他的波澜不惊。在这个长江边长大、像水一样的男人身上,静水深流,而其中的暗涌,愈显汹涌。

现场很安静,影棚大而空旷。我在傍晚抵达时,朱一龙正从化妆间出来走向拍摄区。他一身俨然的拍摄服装,但整个人喜洋洋的,眼睛溅着笑意,走到镜头前一副你看我要摆什么POSE的表情。

和被无数工作人员簇拥着的大明星不一样,他的随身工作人员寥寥几人,现场气氛松弛、日常、自在。这正是他像水的地方,温和、平常,让人亲近。

晚餐时间,他到就餐区的大长桌前和所有人一起吃饭,先表示自己喜欢吃辣,摄影师跟他话家常,“晚上得吃点硬菜,不然抗不住,少吃点米饭就不会胖。”他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笑道,“吃辣的,(米饭)也少吃不了。”我跟他打招呼说晚点拍完了咱们聊一聊,他开起玩笑,“不聊了,走了。”等饭毕,工作人员说吃饱了干活吧,他调皮地抚着肚子笑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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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微时,磨去了这个白羊座的莽急。静水深流,再经历过今非昔比、泾渭分明的人生际遇,才有他成名后被广为称道的通透、练达,以及当下眼前的这份难得的日常感。

而平静之下,暗涌乍现,愈发让人窥见他内心的激越。

暗 涌

而立之年,褪去少年的稚嫩和轻狂,命运给了朱一龙这个演员最好的礼物,他和他的作品终于被这个世界看到了。

如今成名一年,他从一开始说“不怕被流量定义”到很多场合又说“热度会过去的”,我问他是不是一直在期待热度过去,他坐在午夜近零点的化妆间,穿着紫色T恤,松弛的整个人突然坐直,“不是,没有在期待。首先我不否认说有流量就有大家关注,演员本来就是为了得到(关注),你演东西给大家看,如果不要大家关注那你在干嘛?但是热度注定会过去的,在我这个年龄段,至少我认为是这样,大家不可能会一直关注你、喜欢你。没有作品我就不会出现。反正就是你必须得沉淀,你必须得回归到生活。”他接着补充,“但是不能总说这个事情,一说出来就显得很矫情。”

当然,其中的尴尬之处在于,仿佛一跃成为优等生的学生被人问对成绩的感受,说不在意就要被人认为虚伪。但就像一枚硬币的另一面,流量并不等于演技,也并非能带来尊重。随之而来的,他有一种深深的焦虑, “人气已经够了,作品还没有那么扎实。”

这种焦虑暗流涌动,像盘踞在他心头的一条蛇,“现在是最强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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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休息了半年的时间没有拍戏。半年,万众瞩目,特别是他的粉丝十分关心。哪怕是影视寒冬,他这样的顶流一定不缺戏拍,而半年没拍戏,对他来说无非是等待一出好戏、一个好角色。

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还没有进组拍摄搭档刘诗诗的都市剧《亲爱的自己》,这部戏的导演丁黑执导过《那年花开月正圆》,曾把女主孙俪逼哭,据演员说是一个在片场能让人发抖的导演。朱一龙没有具体聊及为什么选择出演这部戏,但从导演来看,这注定是一出磨炼他的戏。

什么样的作品才是他心目中的好作品呢?

“很难具体说到什么样的是好作品,其实好东西很多种。我想拍一些大家能记住的人物,让别人会有思考。”这符合他审慎的性格,并不愿意区别对待哪部戏。而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谨慎地说,比如王家卫的《花样年华》。

当然,《花样年华》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而里面的人物周慕云这个中年文字工作者面对感情的克制和含蓄,内心的纠葛、欲言又止,当然是不可多得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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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拿到更好的角色。

“电影一定是我想要演的。”在广受瞩目的献礼片《我和我的祖国》中,他出演香港回归时的护旗手,略遗憾的是戏份太少。而拍摄的时间比预想的要短, “我就很焦虑,因为我不像。”就这样,他用自己的方式成为了一名军人。

另一方面,几乎是所有当红流量男星的必演剧目,他上一部戏是“盗墓系”的《盗墓笔记重启》,出演吴邪,经历了长达七个月的拍摄。这部戏他的戏份多达一千多场,也就是说一个月一两百场,一天数场。对他不可谓不是一种历练。

他搭档的演员陈明昊是话剧演员,喜欢研究全世界各种的表演方式,全世界到处看话剧,了解最新的表演方式。这对朱一龙来说很新鲜,两个人拍戏之余都在交流演戏方式。让他兴奋的是,一场戏陈明昊总是能发散很多东西,他们有了很多即兴表演,对“盗墓系”这种冒险题材,反而添色。

这改变了他演戏的执念,“之前我对自己看重的东西特别较真,比如一场戏台词不顺我就特别较真,后来我慢慢发现,去沟通是很关键的,沟通顺了,哪怕文本本身有一些问题,演起来很舒服,反而会化解掉问题。”

擅长反思,懂得圆融,这是他的进阶成长。

从火到水

而三十而立,从小到大,朱一龙最大的成长,是自觉去掉了自己身上作为白羊座的莽撞、急躁。

他生在武汉的青山,从小在长江边长大,水性极好。

“我现在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我爸带我横渡长江,那时候,到了一个固定日子,武汉人习惯性横渡长江,我趴在我爸背上,也不害怕,跟着节奏,入水憋口气,出水就呼吸,后来游泳也没有专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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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是个典型的白羊座,风风火火,急躁,经常和小伙伴打架。

而少年的改变却几乎是一夜之间。“因为我的脾气,特容易跟人产生矛盾,上高中后突然有一天我觉得不能,哪怕别人出言不逊我也不能这样了。什么事情先想明白了再去做,别先做了再来想。”

他开玩笑说自己早早地从白羊上升到巨蟹。这其实是强大的自省和变通能力。但本性难移呀,他就这么容易从火变成了水?

他巧妙而聪明地回应,“我觉得就是一个思考模式,把自己的思考模式换一下就好了。”现在,他觉得自己依然白羊的是,“我只是思维方式变,脾气还是很急,就什么事情,我内心可能会突然一下急了,心里急了也不太表现出来,跟自己打了很多架,拿出来还是特别平和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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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和水更亲近。这几年他迷上了潜水,2016年在塞班考下深潜执照,这一年只要有时间就去潜水,梦想把世界Top级的潜点都拿下。但红的代价是,2019年他唯一的潜水是拍《盗墓笔记重启》在摄影棚五米深的水池拍水下戏,过了一下潜水的瘾。

上一次潜水地是塞班的蓝洞。他碰见过一次鲨鱼围捕沙丁鱼。当时正在潜水的他,听到德国教练在海上敲铁三角,这就意味着有危险了。接着教练带他和别的潜水爱好者到一个水下的小山坡,趴在山坡后露个脑袋看鲨鱼围捕沙丁鱼。鲨鱼把在水里游成一个漩涡的沙丁鱼围住,小鲨鱼挨个往里冲去吃沙丁鱼,看不到有血迹。

我问朱一龙对水是一种怎样的理解,他停了一下,两只手放在脑后,一只手抓着另一只胳膊,“如果楞要我说,我觉得水算是最柔软的东西,也是最坚硬的东西。水对我来说就很舒服。因为在水里的时候,人就有些脱离了引力,变得很轻,所有东西变得很慢。”

“那你性格像水的地方?”

他说不上来,“我也不是很柔软。”

细水流长

但至少平和,是他自己所承认的。

静水深流,时间每一天具体烙在我们生命里。而朱一龙的时间显得更匆忙,他依然留出跟自己独处的时间,“我必须得有这样的时间来想,哪怕给自己留一点点。我还挺习惯跟自己独处的。”放一点纯音乐,最近很喜欢坂本龙一创作的《末代皇帝》原声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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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生活更是戏的来源,他对于体验生活有了更变通的看法。

“现在体验生活已经变得很奢侈了。因为现在戏都很急,不会提前一年跟你说。我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我就拍,我在拍的过程中去积攒自己的经验,然后把观察生活变成一个习惯,记住好玩的瞬间、某个人的一个反应、突然的笑声。”

他最感兴趣的是,各种不同的人,对某些事情的反应。这是一种细水流长的累积。

分享近期的生活,他说刚参与了一个纳米比亚保护野生犀牛的项目,实现了小时候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的梦想。虽然纳米比亚当地到处都是戈壁、沙漠,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但亲自到现场,跟着当地的追寻者,记录犀牛的身体状况,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虽然不太能靠近它。

最难忘的是当地孩子的可爱、热情。“你下车之后他们都会很高兴,当时换了衣服拍,孩子直接就爬上来了,踩得乱七八糟,我就说不管了,我就跟他们玩了,抓拍吧。”所以有了网络上一组他跟一群非洲小孩笑得格外开心的写真。

但问他最开心的一天,他反而说不上来, “我每天都很开心,我没有最开心。”采访已经过了午夜,当我试图跟他聊一些更日常的情绪,发现他的对话热情反而熄灭了。他平淡地说最大的心愿是完成下一部戏,也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身体健康。

我只好抛出了更大的问题,“粉丝说你想去的地方很远,想知道你想到达的是怎样的远方?”

“远倒远,”他巧妙地改变了问题的方向,“但我觉得不是没有希望,因为有人到达过那个地方,我觉得遥望,尽量往那走了。”他双手放在脑后抓头发,笑眯眯说道。

而关于当下的困境或者说焦虑, “时间还长,所以没关系。我说什么都没用,你得拿作品。所以我说我焦虑是什么,因为谁质疑你都对,你没有立得住的好的作品。大家说你什么,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我觉得都有一定道理。”

采访结束了,他站起来靠着门活力十足大笑着挥手说再见,然后惊讶地说,“12点半了呀,我以为11点半呢。”

这就是他普通又漫长的一天。而在我们拍摄的间隙,他突然在棚里找钢琴。原来他的粉丝用各种乐器玩起了演奏《我和我的祖国》接龙,有琵琶、编钟等冷门乐器,他也希望参与其中。但可惜,没有找到。

不过第二天,他的微博上就放了一段自己用钢琴弹奏这首曲子的视频。

静水深流,人间烟火,山河远阔以及当下的朱一龙,都是一种美好。

策划、造型 · 杨威、郭琪

摄影 · 刘颂

服装、统筹 · 郭琪

采访、撰文 · 细补

文字编辑 · 赵文斐

置景美术 · Feifei Li

助理 · Sherry、Coka

设计 · 郑健男

新媒体设计 · 只只

新媒体责编 · 萧遥牛

【本文刊登于《芭莎男士》1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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