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兰室play
(忘羡)兰室play
蓝忘机将将踏入兰室,方还看小人儿书的,趴着瞌睡的,嬉笑打闹没正经的,一片儿都端端正正板直了腰,煞有介事地捧起书,霎时间肃穆无声。
同魏无羡回到云深不知处已三日有余,蓝曦臣依旧闭关不出,连蓝忘机这个弟弟,也不过堪堪见上他一面。
蓝启仁一方面要主持蓝家上下大小事务,一方面还要授人子弟,焦头烂额之下,见到蓝忘机,本是内心欢喜的,只不过再添个形影不离上蹿下跳的魏无羡,外加一头脾气傲娇的驴,心情又大为转变,常常莫名气结,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倒任由二人一驴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是日,函书飞至,要事亟议,蓝启仁需走一趟兰陵金家,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蓝忘机从魏无羡怀里“请”了出来,替他去教一天的课。
蓝忘机握着书卷,满脑子还是片刻之前魏无羡躺在床上大敞衣襟故作挽留的模样。指尖捻过书页,蓝忘机凝了凝神,欲要讲课,底下竟传来嗤嗤两下笑声。
他不动声色,开始讲授乐理,不料笑声非但不止,更有连成一片的趋势,愈加放肆起来。
坐在最前排的一位不知来自何家的子弟频频向四面八方递过眼色,继而心满意足地收到对方一声隐忍的笑。就连一向乖巧听话的蓝思追,在抬头看了他们的含光君一眼后,也忍不住用书遮住了脸,肩膀轻微耸动。
“何事。”
蓝忘机放下书,平淡无风的琉璃眸子扫过一圈,不怒自威。
“含光君,你看你的书!”蓝景仪素来最不怕人,也最口无遮拦,当下便在课堂上忍着笑喊道。
倒是金凌,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却怕蓝忘机怕得紧,几乎与魏无羡怕狗无异。若是可行,两相见面,必是魏无羡吊在蓝忘机脖子上,金凌吊在仙子肚子下。更不必说那夜又听了魏无羡一番石破天惊的告白,金凌再见着蓝忘机,是敬畏中又多了层尴尬别扭。
含光君还是那个潇洒临风拒人千里的含光君,但似乎总有哪里不对了。
是以众人皆笑,独他低了头不言语。
蓝忘机面色微凛,脑中猜测:莫不是又被魏婴换成了春宫?
再一思索,便知必非如此:方才已翻了好几页,也未察觉有何异处。只得将书合上来回察视一番,这才发现众子弟笑的缘由。
蓝家课堂上,教的读的,都是蓝氏诸位先贤亲自编撰的书籍,自然都印着蓝家家纹卷云纹。只是蓝忘机手上的这本,不知被何人几笔勾画,将那卷云纹描成了两团软绵绵,糯乎乎,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兔子。
对上蓝忘机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当真绝配。
众人见蓝忘机对着两只兔子陷入沉思,脸色倒也不显恼意,愈加眉来眼去得欢畅,面上都一副了然: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除了和含光君传出满城风雨的夷陵老祖魏无羡。
“含光君~”
一道黑色的身影趴在兰室窗台上,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朝着屋里瞅,真是好巧好巧,想谁来谁。
蓝忘机的表情难得露出几分松动,莫了,竟是朝着魏无羡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惊得众人忙去摸下巴是否还长在下颌上。
魏无羡右手一撑,干净利落地从窗子翻了进来,背着手堂而皇之地绕到蓝忘机身前。
“含光君,你说我这兔子,画的可还像?”魏无羡似是未觉出自己做了何大逆不道之事,反倒嬉皮笑脸地凑上脸去邀功,满是期待。
兰室之内默然寂静,众人心内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只得腹诽:不愧夷陵老祖,当真厚颜无耻。
不不,恃宠而骄。
“像。”
蓝忘机端详片刻,认真答道。
魏无羡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心中一动,恨不得把蓝忘机拉过来直接亲上一口,方能表达心中欢喜。一眼瞟到不远处金凌复杂的神色,转念又道,“学生今日未带书本,且无空座,是否要倒立墙角听课?”
蓝忘机抬起眸,眼风微转:魏无羡顶着莫玄羽的身体,不过少年年纪,与座下众子弟相仿。此刻俨然一派天真讨好地盯着自己,竟是真要认真听学的模样。
指了指蓝启仁平日坐的位置,蓝忘机道,“那你坐这。”
“这怎么好意思呢。”魏无羡嘴上尚在推脱,身体已一屁股坐了下去,姿势还极为不端,跷着腿,斜倚桌,一眼逮到个目瞪口呆盯自己看的子弟就胡抛媚眼。
蓝忘机目不斜视,立于魏无羡身侧,继续讲课。
他知道魏无羡自是坐不住的。
果不出片刻,魏无羡便偷偷伸出脚来,一会挠挠蓝忘机的脚踝,一会撩撩他的衣摆。见蓝忘机不为所动,更是变本加厉地将脚伸了进去,用脚背去抵他的小腿肚,来回磨蹭。
蓝忘机身形微动,竟有了一瞬的失神,下意识地蹙起眉:日日天天惯了,魏无羡一点小动作都暗示意味十足,直撩得他心内一股邪火。
“每人将我方才所述乐理抄写十遍,加深理解。”
魏无羡还没玩够,忽觉勾着的小腿移动了,移到他身前:一道阴影投下,蓝忘机面色严肃。
“魏婴,你既不听课,就先回去。”
“谁说我没听课?”魏无羡坐直了些,一扯蓝忘机的手腕,将他也带着坐在身边,伸出手在蓝忘机手心内细细揉捏,“你刚刚在说乐理对不对?”
蓝忘机沉声嗯了一句,却对魏无羡这般示好的小动作很是受用。
“敢问我们学富五车的含光君,当下年代,单论吹箫,何人最优?”
蓝忘机一时没料到魏无羡会问这么个正儿八经的问题,不免细细思忖起来。
“你该不会要说泽芜君蓝曦臣吧?”魏无羡眉眼调笑,意味深长地揣摩蓝忘机被说中心事的表情。
“……兄长确实,造诣颇深。”
“也罢也罢,估计我不告诉你,你一晚上都想不出来,可别茶不思饭不想地就琢磨这么个问题,把天天都给耽误了。”魏无羡顿了顿,故意拉长调压低声卖弄道,“答案是……迎春院的头牌。”
蓝忘机半晌不答,脸色沉黑,淡琉璃的眸子滞了许久,方缓缓开口,“……未曾领教。”
迎春院是最为有名的烟花场所,想来其中头牌,也不是光靠姿色取胜,只是要说他兄长的箫乐尚不如一个烟花女子,未免夸张。更何况魏婴又是如何知晓?难不成早就于乱花丛中流连几番?再一联想他“绵绵思远道”的斑斑劣迹,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哈哈哈,含光君,就算你们蓝家技不如人,你也不要气馁嘛。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么?”
魏无羡故作神秘,可惜蓝忘机只垂眼钻研案上书卷,不作理会。
“蓝二哥哥,你怎么动不动就不理人呢?”魏无羡整个人都要贴到了蓝忘机身上,一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他的大腿,向着内侧游T走,指法暧T昧,“此箫非彼箫,此吹非彼吹,我说的这个吹箫,你哥哥泽芜君还未必比得上我呢。”
被魏无羡这么在敏T感地肆意抚摸,蓝忘机早起了反T应。禁T欲多年,又实在对魏无羡疼爱得紧,只要对方一点T火,就没有不着的道理。眼前不由浮现第一次欢T爱时魏无羡口沾白T浊的招人模样。
竟是这么一个……吹箫。
蓝忘机身体绷得一片僵直,忍得后背都沁出了几丝热汗,对着满室学生,更是罪恶感愈重,只得哑涩着嗓子低声道,“魏婴,别闹。”
“你不喜欢?那就不闹了。”
魏无羡果真撤了手,又摆回方才的随意姿势,捞过一本书故作正经地翻阅起来。他本是想逗逗蓝湛,不料蓝忘机突然站起身,白衣飘然,远远躲到门口,清冷的语调掷地有声,“散学”。
这一来,满室奋笔疾书的子弟皆是错愕地抬起头,视线在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小心梭巡。
离往日散学时刻还余一个多时辰,姑苏蓝氏向来治学严苛,难得有这等美事,学生自是求之不得,纷纷抛了笔,揣上书,脚下生风,生怕蓝忘机反悔。
这些世家子弟们,门内还恭恭敬敬列了队依次和蓝忘机道别,门外不出几步便一哄而散,吵吵闹闹着议论待会儿去哪野,争得脸红脖子粗,却无一例外地心里嘴上把魏无羡感激了百八十遍。
待最后一个学生的人声也听不着了,魏无羡猛得把门一合,将蓝忘机关在了外面。他知道蓝忘机手劲大得吓人,忙将全身重量都抵在了门上。
蓝湛提早散学,定是要修理自己了。
嘴上依旧轻松,语含春风,“含光君,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是生气了,就进来罚我呀。你要是嫌罚一次不过瘾,咱们就罚两次。”
兰室的门由整块紫檀嵌成,朴素大气,只作简单雕琢,四角勾出卷云纹状。魏无羡上瞅下看,别说窟窿眼了,连条缝儿也没找着,压根摸不着蓝忘机动向如何。
正屏着气听声儿,突然感觉门被人轻轻推了一下,魏无羡心中一揪。好在对方未能推动,便就作罢,不再动作。魏无羡心中不免乐了:看来蓝湛还是心疼他,怕一个用力将他推摔出去,只得干巴巴在门外守着。
魏无羡得了这个便宜,便忍不住要卖乖,忍不住要听蓝忘机说心疼他,不然被撩得憋不出话也可爱,“蓝二哥哥,你怎么不用点力气?你家这门锁得挺死,就那么几分捏蚂蚁的力道,怕是推不开啊。”
不料蓝忘机竟是义正言辞地认真道,“此门年岁已老,不合硬闯。”
竟是心疼这门?!
魏无羡心中不知是气是好笑,心说蓝湛也太老实了,骗骗人都不会,只得做出一副赌气的腔调,“那只能劳烦我们尊贵的含光君走窗了,放心,我刚走过,不硌脚。”
魏无羡凝神等了半晌,才听蓝忘机缓缓道,“……窗太矮,过不去。”
……
好一个蓝湛!饶是魏无羡,也一时语结:竟敢嘲笑他这副身体长得矮,这还得了?!下次岂不是该嘲笑短了?!
“含光君,你真是不懂我的体贴,我若是太高,你压起来岂不费神?而且,指不定就变成了我压你呢?含光君那副身T体,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想T法啊。”
“含光君?”
“蓝湛?蓝二哥哥?含光,光儿?”
魏无羡变着法喊了几声,皆不见门外有所动静,心下疑惑:该不会是蓝湛真想从窗子翻进来?还是说在门外偷偷守着,专等他出去好逮个正着?
这一想不免踌躇起来,魏无羡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总算是憋不住,把心一横,偷偷拉开道门缝。
这不看还好,一看哪还有蓝忘机的身影?天舒云卷,长长的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黑底白纹的鸟被他惊得倏一下飞远。
虽说蓝忘机平日里是个一声不吭的主,但决不会这般不辞而去,尤其对魏无羡而言。
魏无羡心中一时气恼,恼自己玩笑大抵是开过了,硬是把蓝湛那么个好脾气的都气走了,想也不想,将门一推抬步急追而出。
谁知他前脚没跨出两步,竟一把被人捉住了手腕,一股极大的力道拖着他向后带去,随着一声猛烈的响动,窗檐门框嗡嗡震颤,兰室的门又摔上了。
蓝忘机将魏无羡紧紧压T在门上,一手环过他肩,一手撑在头侧。天光云遮,兰室之内又黯上几分,蓝忘机淡色的眸子却如星如辰,闪着危险的光芒。
魏无羡被这变故弄得一惊,方反应过来蓝湛定是躲在门后的阴影里:他要隐藏脚步声可谓轻而易举,只要随着门的开合变换位置……
只是魏无羡没料到,向来正直端方的含光君也学会这些小把戏了,该不该说是拜自己所赐呢。
魏无羡伸手去撩蓝忘机的下巴,捏在手中反复摩T挲,拇指若有若无地抚T过下唇边缘。魏无羡嘴角扬笑,道,“不走运,不走运,看来被含光君抓住了啊,所以含光君想怎么罚呢?罚一次?罚两次?”
蓝忘机并不言语,只是呼吸猛然一滞,眸光闪了闪,拾起魏无羡的手指置到唇间,顺着指节一节一节慢慢舔T弄。
他舔得极慢,品尝一般,吞吐之间竟有几分模仿某个动T作的意味。
魏无羡胳膊一僵,一阵酥T麻从尾椎顺着脊T骨爬上,他不由地环T上蓝忘机的腰。
“含光君,你可想好了?夷陵老祖反正早就臭名远扬了,含光君的名声可是一片冰清玉洁呢。若是在这弄出什么动静来,想必很容易被发现吧?更何况还有那些学生子弟,走得如此匆忙,指不定要折回来取什么东西……”
看似拒绝的话语,却被说得轻俏,再添上魏无羡那忽闪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引T诱。蓝忘机松了魏无羡已经湿T漉漉的手指,一口咬T上他柔软的双唇,算作回答。
等蓝忘机亲够了松开,魏无羡已是微眯双眼,朦胧之中泛上水色,不知是抱怨还是自言自语道,“说好了天天,一天都不止一次……”
耳边传来微微酥T软的痒意,蓝忘机用唇瓣蹭了T蹭魏无羡的耳垂,就着姿T势突然问道,“魏婴,你以为‘天’字何解?”
清冷的声线灌入耳膜,原就足够勾T人,此刻更是被放大了百倍千倍。语调是冷的,吐出的气却是热的。魏无羡禁不住全身都是一阵颤T栗,骨头已经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勉强支撑他黏在蓝忘机身上。
脑子里早一片浆糊,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回答蓝忘机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只得含糊着支吾道,“天……替天行道?……天,天高任鸟飞。”
“‘天’字,二入也。”蓝忘机顿了顿,慢悠悠道,“所以天天,一次当然不够。”
“我……”
“我的蓝二哥哥,你这也太学坏了。什么时候把我这般撒泼扯皮强词夺理通通都学了去了?蓝老先生知道了岂不是要剥了我的皮?含光君,你可得保护我。”
蓝忘机低下头轻轻吮T着魏无羡的锁T骨,语气难得温柔,“只对你这样。
魏无羡是被蓝忘机抱着回了静室的,其实也怨不得他招摇,实在是腰酸腿抽,有个人抱着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路上人向魏无羡和蓝忘机投去不少惊诧又惶恐的目光,魏无羡不是跟人挥手致意,就是点头抛媚眼,惹得别人招呼都不敢打就逃没了影,或是假装手头很忙。
倒是蓝思追,面露笑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含光君,魏前辈。”
“哟,这不思追嘛,这是要去哪呢?”
“我随身的玉佩落在了兰室,方才景仪缠着我问题,便托金凌去替我取来,不料他竟取了个砚台回来,还揣了一身的墨,这不我要回去自己取呢。”
“哈,金凌那小子向来不靠谱,你怎么能拜托他呢!对了,思追啊,我刚刚路过兰室,看到两兔子在你桌上打架,你赶紧看看去?”
“哈?”
当蓝思追看到满地的杂乱和桌上的道道爪痕后,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替含光君喂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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