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水浒传)杨志 末路英雄的悲惨人生
解读(水浒传)杨志 末路英雄的悲惨人生
《水浒传》100单八将当中有不少人的身世大有来头,像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都是名门之后。按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然而对杨志来说,名门却成毒药,恰恰是他的出身,成为他人生最大的障碍,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却还是事事不顺,霉运不断。两次送“快递”,让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被“快递”支配的恐惧。今天我们就来看一看出身名门的杨志,一心想要光宗耀祖,却如何成为杀人越货的强盗。
外貌与出身
杨志在小说第十二回出场,书中说到:
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
因为他脸上有一块巨大的胎记,结果给他起绰号青面兽。
作者设定他“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又给他定个天暗星,就是让杨志一出场就显露出晦气满面、英雄末路的悲剧形象,这与杨家将一心报国、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悲剧内蕴一脉相通,暗示他的命运和杨家将的命运是一样一样的。
杨志的祖上,是大名鼎鼎的杨令公杨业。杨志曾经介绍自己: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
那杨志说的将门之后是否属实呢?有一句话叫:家谱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反正就是在这样的光荣家族背景之下,杨志糊里糊涂的粉墨登场了。
“快递员”初体验
《水浒传》通过杨志之口说道:
道君因盖万岁山,差一般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jiǎn,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逃去他处避难。
解释一点,小说在这里有一个小错误,杨志的官衔不应当是制使应当是指使,制使是什么?制使的全称是制置使,那是很高的官衔,掌握着数路军务,相当于明清时代的总督,宋徽宗的宠臣大太监童贯,便曾担任过这个官职。制使绝不会被派去送花石纲的,而指使指的是军队的训练官,品位很低。在宋代的时候是从九品,在早期的水浒故事当中,比如《大宋宣和遗事》,杨志的官衔就是指使。身份和林冲的教头身份差不多。
宋徽宗差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其他九人全送到地方,就杨志那条船在黄河翻了,杨志“路见不平,大吼一声,拔腿就跑”,政府通缉他,杨志隐姓埋名躲了很长时间。
错失梁山事业“原始股”
杨志失陷花石纲,逃命江湖,但是后来遇到政府大赦,命运重新洗牌,杨志就又开始动心思,想要重归体制内。哀莫大于心不死。高俅遇大赦,命运完全改变,杨志遇大赦,命运就会改变吗?这很难说,命运掐住了高俅的咽喉,高俅就挠了挠命运的胳肢窝;而命运掐住了杨志的咽喉时,杨志却也去掐命运的咽喉。
杨志想只要还有机会,今天就永远是起跑线。干脆我把所有家产都变卖,然后到京城打通高俅关节,我就可能官复原职。所以他挑着一担货物,兴冲冲地踏上了一条“热脸贴冷屁股”的奇妙之旅。杨志在《水浒传》中也初次出场了。
水浒里面,往往一个好汉一出场,就意味着出手,有一翻打斗。杨志雇了一个“飞毛腿”替他挑担,这个“飞毛腿”像王英一样,见财起意,挑着担子跑了,跑着跑着碰上了另一个正走背字的好汉林冲,他正在苦等一个“投名状”的人头,没想到这人一看劫道的,撂下担子咻地一声跑了,所以跑得快的人,死神都追不上你。林冲正唉声叹气,
只见山坡下转出一个大汉来,林冲见了,说道:“天赐其便!”只见那人挺着朴刀,大叫如雷,喝道:“泼贼,杀不尽的强徒!将俺行李那里去!洒家正要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飞也似踊跃而来。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三十来合,不分胜败。
多美的文字呀,激战正酣时,有一个人出来大喊一声,叫停了这场龙虎斗,谁呢?就是王伦,王伦看到竟然有人能跟林冲,我这个心头大患打成平手,这个人武功了得,于是想邀请杨志上梁山,坐第四把交椅,林冲坐第五把交椅。你们两个就斗吧,我坐山观虎斗。这就叫领导,懂得制衡。但是王伦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杨志坚决不同意,这也让他错失了一次成为梁山元老,成为梁山事业“原始股”的机会。
杨志认为,我是将门之后,将门虎子,我这个血液跟你们那个血液都不一样,不是一个型号,我凭什么在你这当山大王,而且还不是一把手,那几乎是奇耻大辱。杨志提出一个条件,说你们放我走,把我的货物还给我就行,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货物对杨志来说,太关键。在他看来,这一担子货,他是要派上大用场的,甚至可以说会决定他的前途命运。
求见高俅
杨志来到东京,经过上下打点,见到了太尉高俅。
那高俅把从前历事文书都看了,大怒道:“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把文书一笔都批倒了,将杨志赶出殿帅府来。
杨志闷闷不已,回到客店中,思量:“王伦劝俺,也见得是。只为洒家清白姓字,不肯将父母遗体来玷污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
98版电视剧是这么演的,杨志请来交情深厚的众位制使,众制使为他四处送礼。杨志也以高价购得美玉,送到太尉府,却被高俅当场摔碎,并将杨志投入大狱。众制使以金钱赎出杨志,杨志出狱后,已是身无分文,只好卖家传的宝刀。
这和原著有三点不同,第一,原著中杨志没有找以前的同事。第二,原著中杨志没有给高俅送礼。第三,杨志没有被投入大狱,所以也不存在以前的同事出钱赎他的情节。
通过以上几点比较,我们就能看出,其一,杨志的人缘一般,虽然以前在首都工作过,但没几个朋友。其二,杨志做事比较单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你去求人办事,怎么就不拿点礼物。另外杨志当时想得也非常简单,你看我是属于不可抗力翻船,最多的过错也就是天气预报没看好,高俅你也是贫民出身,当年不过就是球踢得比较好,我还是名门之后呢,我现在上赶着来求你,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吧。
这就是杨志不聪明的地方,不能揭领导的老底,高俅平生最恨两种人,第一种是家里有钱的,第二种就是名门。所以当杨志见到高俅,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热脸贴冷屁股,不光没讨着好,还挨一顿臭骂。对杨志来说,名门也成毒药。当然,反观一下高俅,估计他骂出这番话,会感觉到非常的痛快,像阿Q骂人以后一样的痛快。所以,最后相当于一担财物换来一顿臭骂,这杨志一肚子小委屈,但他不敢讲。
这件事其实也可以理解,还有人比杨志更笨吗?他在找高俅之前,他先遇到了林冲,他跟林冲晚上要吃饭喝茶吧,他都没问一问冲哥,高俅是不是人,是个什么人?因为林教头对俅俅那是咬牙切齿的思念啊,他的口头禅都是“混俅、混俅”。把林冲害那么惨,林冲肯定能够提供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冲哥把高俅的情况一讲,杨志就有两个选择,一是我还送个“气球”!这一担子货物我不送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嘛,另一个选择,我把祖传宝刀送去不就行嘛,高俅就喜欢宝刀,当初林冲就是因为买高俅的宝刀而引出误入白虎堂的灾祸。
东京卖刀
赔了一担财物换来一顿臭骂的杨志已经身无分文,仅仅剩下一口祖传宝刀。他是名门之后,可不能像打虎将李忠一样随便摆个地摊,就开始打把势卖艺,还带卖狗皮膏药,所以他只有去卖宝刀来换取生活费,可是这一卖,就更倒霉。
因为他去卖刀的时候,碰到了市井“调研员”牛二,牛二又名“牛永贵”,绰号没毛大虫,水浒有个规律,只要是江湖人,就有绰号,甭管这个人能耐多小,比如牛二、青草蛇李四、过街老鼠张三等,但只要是老百姓,就没有绰号,甭管能耐多大,比如王进。这牛二对好奇的事特别喜欢调查研究。杨志说这个宝刀有三大特点,牛二说我要一个一个的检验检验。杨志宝刀三个特点,水浒迷们都是耳熟能详:“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杀人刀上没血。”
第一个、第二个特点好检验,但是第三个特点麻烦了,牛二一定要调查研究。其实你当时哪怕是说杀鸡不沾血杀猪不沾血都可以,非要说杀人不沾血,他这个牛皮就被“杠精”牛二抓住了。其实我们也可以理解牛二,先验货后买货也是卖家的基本服务啊。“杠精”牛二非要调查研究,杨志没法调查研究,他朝牛二喝道:你咋不去拿你的脸皮去研究个防弹衣呢。结果吵来吵去,推来推去,“杠精”被调查研究了,杨志一刀把牛二咔擦,果然是杀人不沾血。牛二亲身体验了一把“卖家SHOW”,还给了个五星好评。一生爱好“抬杠运动”的牛二最后被“杠铃”压死了。检验是结果有了,但新问题又出来,杨志惹下杀身大祸,被关了起来。这个地方有人又要嘀咕,当时花石纲的船翻了以后,你跑得那么快,现在你杀了人,怎么又好汉做事好汉当,去官府自首。这可能与当时的环境有关,你想,他是在大宋首都的闹市上杀了人,并且当时人们为了看热闹,已经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想逃跑是不现实的。
这个情形和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有点不一样,鲁智深是用拳头打的,到底有没有打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确定,杨志是用刀,戳了三刀,并且鲁智深也很狡猾,他说我看你装死,你等着,说着就跑了。所以杨志的处理方式和鲁智深的处理方式不适合相比较。
东郭斗武
杨志杀死牛二被刺配大名府,杨志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可是,到大名府一看,杨志乐了,发现个熟人,就是梁中书,梁世杰,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他们两个过去共过事,梁中书比较了解杨志,知道杨志是个人才,就把杨志留在身边听他使唤。
杨志在梁中书的府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下人多,吃的比保姆少,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梁中书的认可。梁中书确实挺欣赏他,就想给他一个机会。但杨志此时还是犯人,所以梁中书就组织了一个公开比武形式的干部选拔大会。第一个上场和他比武的是周谨,两边把枪头卸掉,蘸上白石灰,一番比试下来,这个周瑾身上像打翻了豆腐似的,而杨志只有肩胛骨下中一枪,但是周瑾不服气,还要比试箭法,没想到,杨志这个人箭法也很好,周瑾完败。
可是,这一下惹恼了一个人,就是急先锋索超,周谨的师傅。你把我徒弟打败不要紧,这个师傅的脸面往哪搁,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最后索超和杨志打成平手,梁中书一看,都是人才,一起提拔,两个人全都被提拔为管军提辖使,这就是“杨提辖”的由来。
“快递员”再体验
杨志得到了大恩人梁中书的重用,人生在这个时候真的是豁然开朗,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头铁”的梁中书完全忘记了杨志的过往,“快递员”的工作又给杨志安排上了,就是让杨志去送生辰纲。梁中书真是不锈钢的“头铁”啊。其实生辰纲对梁中书来说非常重要,他本来苦出身,不是高门子弟,是靠读书谋取的功名,后来因为娶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儿,在仕途上才一帆风顺,他当然忘不了老丈人的恩情,于是每逢蔡京生日,他就要送上一份大礼,这就是生辰纲。去年给老丈人送的礼物,半道就被强人劫走,今年可不能再失了面子,不然回去要跪一晚上方便面。
我们说,关键时刻,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是不行的。杨志没能抵得住诱惑。因为梁中书当下最着急最想办的这件事,他只要办成了,那他的人生就要开挂了,可是,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这一路要经过很多险要之地,所以杨志很担心。
鉴于上一次被强人所劫的教训,梁中书这次想要派军队去押运,但杨志的想法不同,他说用这个办法肯定是有去无回,杨志的想法是化整为零,咱们弄几个厢禁军扮作挑夫,然后悄悄上路,不惊动任何人,把生辰纲送到京城。梁中书同意了,还给每人送了一双“耐克”。杨志的思路是,我们这些小挑夫经过的时候,那些草寇估计都看不上眼,不愿意去抢劫。想法倒还不错,但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他里面都是金银财宝,十万生辰纲,按照现在算的话,大概值3000万,那肯定要惊动很多人,这样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几个人肯定是抵挡不住强盗的,所以他的危险就极大的增加,并且,这消息是一定会走漏出去,当时如混沌一般的社会,哪有不透风的墙。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梁中书的媳妇听说要送生辰纲,就提出来要派她的亲信去押送,结果她就派了老都管,还有两个虞候,这样一来,就形成多层管理,令出多门,对杨志来说,他就很难管理这个团队,这为后来在黄泥冈上,兵卒起哄买酒埋下伏笔。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管怎么说,那是金银财宝,你用人来挑,而不用骡马,对人体力消耗太大。
总之,一行十五人,挑着十一个担子上路了。
杨志虽然是送货的,可是他要处理的,实际上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如果聪明的话,应该想办法跟老都管、虞侯,包括那些军夫搞好关系,大家同心协力,把差事办好。可是杨志不跟任何人沟通,每天拿着藤条,把十一个挑着重担的军健像“二师兄”一样抽打着,这一抽,人际关系被激化,这些军夫就跑到老都管那儿去捅他,结果老都管就挑头跟杨志闹起来,而晁盖.这些人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适当的出现,用巧计轻易的把生辰纲劫了,这就是非常精彩的智取生辰纲。
智取生辰纲整段都是以杨志的视角来描述,由于作者使用了限知视角,读者虽然亲眼目睹了事件全过程,却不明就里,好奇心得到极大的激发。在西方探案小说当中,最后出面破解真相的往往是那位手握烟斗、侃侃而谈的大侦探。而在《水浒传》中解说局中之谜的就变成了那位全知全能的说书人。小说叙事由全知视角向限制视角过度,可以说是小说叙事的一个重要进步。
杨志失陷生辰纲,无路可走,决定投奔梁山,途中在操刀鬼曹正的酒店吃霸王餐,结识了曹正。曹正建议他到青州二龙山入伙,在前往二龙山的途中又遇到老乡花和尚鲁智深,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鲁智深说二龙山寨主邓龙不肯收留外客,二人便折返曹正店中,商讨对策。曹正用计,协助鲁智深、杨志杀死邓龙,夺取二龙山。杨志便与鲁智深一同做了山寨之主。 后来行者武松也到二龙山入伙。三山聚义后,杨志最终走上了梁山。有人说梁山能够发展壮大,全靠他为梁山融资10万生辰纲,所以杨志可以称之为梁山第一天使投资人。
评价杨志
林冲被逼上山,获得了大多数读者的同情,然而同样是被逼上山,读者却对杨志评价普遍不高。这与某段历史有关。上个世纪从50年代开始,人们习惯以阶级斗争的理论来指导文学人物的评判,有人就这样说,水浒人物描写的最大特点就是善于从阶级意识去描写人物的立身、行事,那么由此作为出发点,杨志的评价就很低了。
当时学者的评价是:杨志一心想做官,博个封妻荫子,结果是赔尽了小心,依然落得一场空。我们虽然可怜其遭遇,却鄙薄其为人。更激烈的批评,则直指杨志是统治阶级的忠实奴才,说他的一切活动都离不开效忠统治阶级这一中心课题,这种批评一直延续到近年。我对此有不同看法。
第一,阶级这个词是政治化的产物,古代人们对阶级的意识没有现在这么强,所以这种评价至少不符合小说家塑造杨志这个人物的初衷。
第二,我们都知道,水浒作者塑造梁山108将并非平均用力,而是着力写好几个重要人物,杨志便是重要人物之一,作者着力描写塑造的人物,作者为什么要贬低他?早在水浒成书之前,南宋画本、《宋江三十六人赞》和《大宋宣和遗事》都有杨志的身影,今本《水浒传》中,杨志于第12回出场,以后在第13回、16回、17回当中都担纲主角。他的戏份仅次于宋江、武松、鲁智深、林冲等几位好汉。更重要的是,杨志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小说家把它定位为民族英雄杨家将的后代。正是要肯定这个人物,歌颂这个人物,作者又怎么可能去贬低他、丑化他?
第三,杨志这个人确实有点官迷心窍,这一点无法否认。他为了求官,不惜降低人格,打点钱财,奔走于权贵之门。为了换取保举,甘当鹰犬替梁中书押解不义之财。但这里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在评价历史人物和文学人物的时候,我们究竟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学者陈寅恪先生提出这样一个观点,认为对于历史人物,我们在评价时应当抱着了解之同情的态度。学者钱穆先生也提出近似的看法,认为我们在了解本国历史的时候,应该带有一种温情与敬意。但是我们现在所犯的错误恰恰是自以为自己站在历史的制高点上,掌握了何种思想武器,对历史和传统文化横加批判,而不能设身处地的去体谅古人、同情古人。这里头当然也包括文学人物。
在古代做官是人们择业谋生、施展抱负、实现自我的一个正当途径。我们不必检阅历史上的政治家、军事家,我们只要翻开文学史,看看历代的文学家,除了陶渊明那样的隐士之外,历朝历代多数文学大家都有求官的经历。例如李白、杜甫、白居易、范仲淹、欧阳修、苏轼、陆游。至于说到跟杨志一样的武人,我们也可以举出岳飞、韩世忠、辛弃疾、戚继光,以及杨志的祖父杨家将,哪一位不是出身行伍的军官武将,人们并没有因为他们效忠封建王朝而否定他们,又何必单单苛求于杨志呢?
杨志是将门虎子,习武从军,是他立身择业的首选目标。作为英雄之后,他有着强烈的家族荣誉感,指望着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杨志想实现个人价值,也就意味着为君王效忠、为国家出力。在那个时代,这些价值观念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很难分开来。所以,在那个时代,杨志的追求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
杨志替梁中书押解生辰纲,该如何解释?这个可以从两方面来看。一方面,杨志生活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很难摆脱感恩遇、酬知己的旧式报恩思想的束缚。何况封建时代的上下级关系,被打上人身依附的深深烙印。在上司的荫庇下,下属很难保持独立的人格尊严,很难对上司交办的任务明辨是非,有所选择,即便是在现代职场上,上级交办的任务,有几个下属能够根据大是大非予以选择。社会是很复杂的,非要分辨哪根金条是高尚的,哪根金条是龌龊的,那未免也太幼稚。
杨志苦逼人生的原因
成功一定有方法,失败一定有原因.杨志这个人,他真的很想做一个好人,而且是小心翼翼、处心积虑的去处理每一件事情,可到最后为什么总是不能如愿,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的捉弄?杨志当得上是梁山最命苦的人,苦逼指数超越林冲。那有哪些原因呢?
一、祖上压力过大
二、过于自我,生性孤僻
三、遇事逃避
四、官府腐败,社会混沌
杨志带着从祖宗那里传下来的过时理想,还想凭着一身的本事,恢复家族的荣誉,实现男儿的梦想。然而生活像永不停转的磨盘,把理想一点点碾碎。由昏君、奸臣所把持的封建政权,只需要陆谦、老都管那样的爪牙、奴才。不需要有本领、有血性的英雄豪杰,所以导致了杨志忠而不见、四处碰壁。最后只有强盗的山寨成为他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由此看来杨志故事跟林冲故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演绎了一场官逼民反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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