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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琉璃同人文‖第二世补档‖女帝×信王‖一生等你

电视剧琉璃同人文‖第二世补档‖女帝×信王‖一生等你

*为我的神仙cp补全这第二世的回忆!

仲夏夜,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大地像是盖了一层纯白透明的薄纱,说不出的人间太平,岁月静好。灯火阑珊处,歌舞升平,众人喜笑颜开,一派热闹景象。却不知,冷宫深处还有人在垂死挣扎。

“求求你,让我去唤医师来吧,娘娘真的快不行了。”侍女翠红泪眼婆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她算什么娘娘,不过是个废后而已,她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没机会见着今儿个的月亮!”说话的是伺候在新皇后身边的,穿的自是与这冷宫的氛围截然不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她拿恃宠而骄的主子,“都给我看紧点!今晚的事,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

废后与这一帮人只隔这个屏风,她们说了些什么自是听得一清二楚。羊水已经破了,孩子却死犟在娘亲腹中不肯出来。

真的要在今晚都断送个干净吗?她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东西了。

当初为了嫁给还只是个亲王当今皇上,她不惜忤逆家父,结果呢?全家被抄,自己也被一道圣旨打入冷宫。

“皇后怀执怨怼,数违教令,无淑贤之德,而有吕、霍之风,枉为天下母。今废皇后陈氏,永入冷宫,命其思过。”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连一个小黄门在她这废后面前也敢放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生亦何荣,死亦何惧,我已贱命一条,医师不来,我便自己生!

良久,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漫漫长夜的宁静,有人喜,有人忧。不过,废后在冷宫产下一女当场丧命这种事在这偌大的皇宫也算不得什么大新闻,据说皇帝只草草给了“敬元”这么个封号,随便派了个奶妈子过去便算了事。说到底,敬元公主还是像她母亲一样,待在那残酷的冷宫。

倒是有件奇事令宫人们津津乐道,就是那个废后身边的翠红那晚自缢啦,就挂在她主子头顶上,落了个主仆情深的好名头。不过嘛,到底是不是自缢,谁又知道呢?

转眼间,敬元公主已在这冷宫整整待了十二年。

帝都又下雪了,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像是有人受了莫大的委屈。冷宫里的雪向来都是没人扫的,但敬元好歹也是个公主,冬日的用炭自然也不会不给,当然给多少这就得看宫人的良心了,反正敬元不到天气能冻死人的时候是见不着火炭的,有时这仅有的火炭还会不幸留下来照顾她的奶妈子抢了去,而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从小就觉得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这些年的所获所感更让她肯定了自己的观念。

今日乃上元佳节,宫里按照惯例都会办一场盛大的灯会,邀文武百官入场,好不热闹。宫人们这天都只顾着自己的欢愉,哪里还管得上这冷宫里的落魄公主?虽然他们平日里也很少拿正眼瞧过她。

这一天往往是去偏院后厨偷点吃食的好机会,因为厨子都在后花园那边扎堆呢。往年她总能偷上好几个冷馒头,运气好点还能碰上其他妃子吃剩下的点心,希望今年也能这么走运。

风呼啦啦地吹着,敬元不禁缩了缩脖子,把怀里的冷馒头又抱得紧了些。

得搞快点回去才行,她这么想着,咬牙迈动纤细瘦弱的双腿。不料,天不遂人所愿,竟迎面撞上了妃子们的侍女。

妃子们受了气找侍女发,侍女们受了气自然是去找比她们更弱小的对家。看到贵为皇室的公主如今竟连最低等的婢子都不如,她们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定是要欺负欺负的。

谁知,这敬元公主竟是个不服软的,就算她们用尽全力把她摁在地上掌掴,她也会找准机会扑上来反咬一口,像是沙漠中的孤狼,即使势弱也不甘被人奴役。

“住手!”

呼呼的风声夹带着这清澈的声线,语气虽只是微怒,却足以震人心魂,让人听了不禁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

敬元被这仗义相助的少年救了。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生了双极好看的眼睛,一身白衣与这银装素裹的皇宫甚是相配,难怪刚才那些个侍女一口一个世子殿下,果然是富贵公子。她冷冷地道了声谢,正欲离去,却被少年扯住了衣角。

“你看着很眼熟,定是前世的缘分,今日相逢也是缘分。想必你定是饿了,不如随我去吃点东西,可好?”

人心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他今日帮我,日后定有所图,那双眼睛甚是会骗人。

敬元朝他伏了伏,“不必劳烦世子殿下。”声音冷得像是刚掉落下来的冰雪,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少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左眼角下不禁一阵刺痛。

她到底是谁呢?

敬元第二次见那少年是在开春后。她如往常般坐在冷宫大院里就着融融暖阳看着从冷宫破烂书柜里翻出来的兵书。

少年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轻唤她的名字。还没等她开口质问,少年便先解释,“你是不是要问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我可是世子,想知道你一点都不难。”

“世子殿下,请回。”她说完,也不去理会他,兀自低头看书去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请回”二字,少年内心便一阵绞痛,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听过这般冰冷的话语。

他撇了撇嘴,也不气馁,我叫永信,永远相信,今后你可以直接唤我名字。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孤独吗?

“日月为伴,风雨相随,不觉孤独。”

“那今后永信也向日月风雨一般,一直陪着你可好?我来宫里给太子做陪读,今后可常来陪你玩。”

少年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升起了一缕希冀的光芒。他也不知为何,看着敬元形单影只的模样他就是会觉得怜惜,感到心痛,内心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不甘。

敬元看着他,愣了半天,嘴角才抿起小小的弧度,心里却盘算着一盘刚落子的棋。

“也好。”

看着永信雀跃的模样,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另有所图?我又有何可图?

“你这兵书,早就过时了,改明儿我给你带本新的,我保证里面的计谋,你连听都没听过。”

这一陪就是六年。

今上在位第29年,愈发荒淫无度,取百姓之物尽锱铢,而用之如泥沙,致使全国各地民不聊生。此时北方蛮族大军压境,边境岌岌可危。

永信落下一枚黑子,兴致勃勃地跟敬元讲这如何破解这局围棋。

敬元却淡淡地道了句,“听说,你要去行军打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给知道了······

“这是为人臣子所应当做的。”

“那样的君王,反了也罢。”敬元说着,也落下一枚黑子,棋局顿破。

永信没有说话,敬元却开口,“我记得你曾说过,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不知这话还当不当真。”

“当真,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好,那我要你,活着回来。”

永信看着她,眸中含泪,脸上却挂了个温情的笑。她不敢看他,扭过头去,“我今天也累了,你好好回去准备准备吧,好让那群北荒挞子看个明白。”

永信从来都不算是个文弱书生,在行军打仗方面别有一番天赋,此番出兵,自然凯旋。今上大喜,封永信为信王,赏食邑万户,正一品。

自封王后,永信便不再做太子陪读,因此,面见敬元的机会也大大折扣,只得在传统佳节,今上寿辰宴请群臣时,才得以溜到这深宫后院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这两年间,永信在朝中的威望逐渐增大,枝干藤蔓也逐渐延伸到这朝廷的每一处。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敬元这个出色谋士的功劳。

今上到底是老了,识不清孰忠孰奸,加上本身多疑的性格,先是杀了敢进箴言的名臣宰相,后是用一杯鸩酒赐死贤能忠善的皇太子,永信劝谏却落了个没收一半兵权的下场。

“他算什么君?这样的君王,反了也罢。”这是敬元第二次说这样的话。

“太子已薨,其他的皇子,要么酒囊饭袋,要么阴邪奸诈,长此以往,天下必将大乱。”永信长叹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解救这深宫中无助的女孩。是向今上请旨娶她为妻吗?可她真的愿意吗?她这样通透的一个人,必将不会因着这点儿女私情而将自己交付。

敬元不语,只是专心看着棋局,白子落定,黑子已亡。

“阿信,你想要我吗?”她站起身,缓步走向他,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看不出悲喜。

他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慌忙站起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进,他退。她不需要做任何攻击,他便已缴械投降。

冰凉的唇瓣附上另一双温润的唇瓣上,永信觉得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炸裂开来一般。

红烛摇曳,两影交缠,一夜好梦。

敬元咬着他的耳朵在一旁呓语着,“你说,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对不对?”

“千真万确。”永信的握住附在他胸口的纤纤玉手,反复摩挲。

“好,那我要你,杀了我。”

······

敬元公主薨了,薨在冷宫的一场大火之中,宫人们从废墟里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按照寻常公主的礼仪,草草下葬。此事在宫中沸沸扬扬地传了一阵子便也熄了热度,毕竟是个极其不受宠的公主,还是罪人之后,谁又会去管那么多呢?

宫门外,敬元看着那滚滚的黑烟腾腾地往上窜了三天三夜,心底不禁一凉,他们这是连救我的打算都没有啊。果然,人心叵测,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

这傻子永信的面具究竟还会戴到什么时候?他伪装得实在在是太好了,好到以至于连我都觉得他是情真意切。他究竟想做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傻子估计还不知道,太子联合宰相谋反的假消息其实是我放出去的。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今天我能对你笑,明天我就能在你后背狠狠地插上一刀,不过是利用罢了。

信王府添了个人,众人只当是平常清心寡欲的信王突然铁树开花从外边带了个美貌歌女回来当通房丫头,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好好地招待着。

自敬元来了以后,永信觉得原本冷清的府邸霎时热闹了不少,母后病逝,父王战死的哀痛似乎都随着她的到来而逐渐消磨。

闲暇时他会与她同游赏花,钻研兵书棋法。这样每天都能见着她的日子实在是太岁月静好了,好到以至于让他忘记皇权纷争带来的满目疮痍,文武百官明争暗斗留下的肮脏污秽。天下纷乱,独他偏居一隅,也算是闹中取静了吧。

娶了她,一定要娶她为妻。

可他还没说出口,她却抢先一步打断他,“阿信,朝廷局势你怎么看。”

“我自有办法护你周全,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好,既然圣上无知,那我做儿臣的也只能分忧了。我要你助我,夺这天下!”

······

不得不说,敬元是个很好的谋士,而永信则是完美的行动者。他们先是借刀杀人推翻了七皇子一派,后用反间计让本为一派的尚书令与五皇子两败俱伤。

冰冷的皇座就是这样,皇子们争先恐后地都想要往上爬,为此不惜亲者为仇,爱人相杀。满路的荆棘扎在脚底却不觉疼痛,因为他们都是比宝座更冰冷的怪物。四年之内,纷纷扰扰间独独只剩下皇帝一人,如今的朝廷,摇摇欲坠。

皇帝身侧再无亲信,甚至连信王带兵直入皇帝寝宫,他都无力阻止。

当敬元手中的长剑刺入皇帝胸腔的那一个,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什么叫大仇得报的快感,这应该就是了吧。一路走来,她看够这表面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的腌臜恶臭,现在,都随着这皇帝老儿肥胖的身躯下地狱去吧!

一身戎装的永信扶住她颤抖的身子,好让她镇定下来,柔声道,“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让你得到。”

转而,他面向众人,厉声道,“皇上龙御归天,传位唯一骨血敬元公主,着敬元公主柩前即位,奉为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敬元不懂,她本以为永信会在杀死皇帝老儿后自立为帝,可他没有。她是个女人,反对她称帝的人其实不少,只是迫于信王的威严不敢发作罢了。

信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把我当傀儡吗?或许他觉得这样比自己当皇帝还要更加有趣。这满堂的文武百官真正臣服于我的究竟又有几人?信王,留不得。

她花了三年时间,一点点的剥削信王的权利,财产,官爵,可他从来都没有说一个不字。他到底想要什么?她再次问自己。人心难测,这个人,她读不懂。

三年间,她拉拢官员,收买人心,阴谋阳谋用尽,总算是政权巩固,江山安稳。信王,没用了。当一颗棋子用尽到快要舍弃之时,下棋的人从来就不该怜惜不舍。

当永信看到面前的鸩酒时,嘴角不禁勾起一个苦涩的笑。

“我以为,我做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你信任我了。”

“信王拥兵自重,在朝中一呼百应,着实让我内心难以安稳,况且,人心难测,信王的党羽在朝中可是盘踞错杂得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病时,要我命呢?”

永信看着她,眼前的女帝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留下的只有孤狼般的杀伐果断,她大概往后余生都会坐拥天下,享万人爱戴了吧。

可是他,不甘心呐······

他一把搂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附上双唇,痴缠流连,却不如往日的温柔,而是狠厉的,宛如饿虎扑食一般。十五年来他魂牵梦绕心心念念的女子,如今就要离他而去了。

敬元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知道咬出血他都还不肯放手。

“你放肆!”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自己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永信看着她,眼里噙满了泪水,左眼角下又是一阵刺痛。

“好,我说过,你想要的的,我都会给你。只是惟愿陛下日后能信可信之人,才不至,坐拥江山,无边孤寂。”语毕,端起鸩酒,一饮而尽。

敬元忽觉心底一痛,就像是要把心一层层剥开般的痛,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真是个傻子,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她走上前,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会骗人,深情的眸子弄得连她都差点信了。她看着看着便用血在他左眼角下点了颗痣,今生无缘,来世,你便凭着这双眼睛来找我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信王薨了,敬元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日日夜夜心如刀绞。

这个傻子,自己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带着她的心一起走呢?她忽然很想念许多年前两人一起下棋的日子,无论是在冷宫还是在信王府。

坐拥江山,无边孤寂。她本以为她是不怕孤独的,可是她错了,她只是在遇到永信之前不怕孤独而已。

人心难测,就连她自己的心她都不明白。

她不愿忍受日日刀绞般的苦痛,交代完后事,便饮下鸩酒结束了她这满目疮痍的一生。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许多年以前的那个少年,黑亮的眼睛冲着他温润地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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