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版台词翻译和背后的话语权
日语版台词翻译和背后的话语权
抱歉,日语版的翻译真的让我很难受。虽然现在不是专门做这方面,但是我好歹也是外语专业毕业的,也是学过翻译的。大体来说,现在中国翻译界讲究的还是信达雅,信排第一位。听说日语版的台词也是国人剧组翻译的?哇,那就真的很难受了。
我想很多日语版的观众是看过国语版之后来的,所以会对日语台词的一些变动敏感。我感受最明显的是第二十集,楚岚国语版和日语版的台词完全不一样以至于性格差了很多,这是很多人不满的一点,同时在弹幕指出后被很多日语版的观众指责抬杠。啊,我个人因为日语版弹幕的撕逼以及翻译问题,观感极差。很多知识冲着日本声优来的观众也会观感极差,总之大家都观感极差。
首先我想说,翻译理论是在不断变化的,尤金˙奈达的动态对等理论,傅雷的“神似论”,17世纪的法国翻译界流行的“不忠的美人”(les belles indidèles)或者19世纪浪漫主义时期的德国异化翻译理论,这些翻译理论的主张并不一样。但我个人现在比较在意的可以分为两种,“异化”和“归化”:一种是尽可能地不扰乱原作者的安宁, 让读者去接近作者; 另一种是尽可能不扰乱读者的安宁,让作者去接近读者。前者是指,译者像源语言作者那样说话和写作,使译文保持异域风貌,异国情调,读起来像译文;后者是指,译者像目的语言作者那样说话和写作,使译文完全符合目的语文化的意识形态和创作规范,读起来不像异族作品 。
我认为“信”更为重要,“达雅”次之,相比较“不忠的美人”,“异化”更加贴近源语言的本意。尽量少的在转化中丢失信息。虽然大家都会觉得“翻译腔”很难受,但是“翻译腔”是有积极意义的,它能保持文化的独立性和话语权 ,以其生涩甚至具有障碍的话语方式实现翻译作品的特殊文学性 ,甚至为译入语言提供新鲜的血液。
日语译入中文的异化非常成功,“科学”,“民主”这些词全部来自异化翻译。虽然近几年这种异化已经有污染中文的意思了,没错,说的就是你“羁绊”。
其实我上面bb这么多,没什么意思,因为看电视大家都不喜欢听谜一样的“哦我的老伙计”(以前的译制片是经典,不算在内),看电影也是尽量选择看原声,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看原声电影的时候,下面的字幕翻译,是怎么样的?我们很多人都学过英语,或者日语,水平高点甚至可以直接听译而不用看字幕,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几乎不会出现因为翻译问题而导致的理解偏差。
但是,一人之下的日语版是什么,是专门翻译给日本的观众听的,考虑到历史和文化的差异,我们也不想让日本观众听“哦我的上帝啊”,所以剧组的翻译就尽量把深奥的中文简化成大家都能理解的来,这个可以理解,也算是“归化”翻译。但是你直接修改台词是闹哪样?这算是归化翻译的问题吗?那么我们来看看17世纪“不忠的美人”的背景。
17世纪,法国正处于路易十四统治之下,国力强盛,生产发展,经济繁荣,法国成为欧洲的思想中心,法语作为民族语的地位不断上升,甚至与宗教和文化语言拉丁语平起平坐,法国人强烈的文化自信,促使法国的文学创作模式逐渐取代古希腊、罗马模式 。17世纪法国最有名的翻译家当属佩罗德·阿布朗古尔(Perrot d’blancourt),精通拉丁文、希腊文,译笔 典雅、流畅,可读性强,适合读者需求,但由于不太顾及原作风格,过多增加注释,删减文本内容,被梅纳日视为“不忠的美人”。而“不忠的美人”的核心,则为“取悦读者”。
如果仅从翻译的角度来讲,日语版的翻译真实重现了“不忠的美人”,以取悦日本观众为目的,其背后,则是日本强大的文化(动画)话语权。
与“不忠的美人”相对的“异化翻译”,则正是18 世纪末和 19 世纪初反法情绪强烈的德国人提出的。当时的德国经济落后,小邦割据,全国四分五裂,在文化上和经济上呈现出异常的参差错杂,东普鲁士还残存着农奴制;西德意志从17世纪以来一直处在法国的势力之下; 1806年,拿破仑攻入德意志,拿破仑的军事胜利引起德国人民强烈的反法情绪,而当时的施莱尔马赫提出了异化翻译观。
翻译理论都是受到时代背景的影响的。事实上,不论是“不忠的美人”还是异化翻译,随着民族自信心的上升和生产力的提高必然会产生某种“膨胀”。
现在我们也有一些动画走出国门,企鹅那边的全职,魔道,我们知道,很多外国人喜欢听日语,因为中文放弃我们的动画的不在少数。为什么我们要求不配日语?因为害怕被人当成是日本的,我们要求即使你依然在看翻译(这个翻译还不一定信达雅),也要听到中文,我们在要求自己的话语权。
只能说,我们还任重而道远,当我们拥有越来越多的话语权,也许某一天,我们的海外观众也会看着我们的动画,骂道,这什么破翻译。
以上只是一个毕业将近一年的咸鱼抠出大学的报告写的玩意儿,如有任何问题,纯属我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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