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囚歌)

(囚) (囚歌)

从那天哥哥示意自己过去而他没有过去之后，他现在看到振武就觉得有点心虚。

明明是哥哥错了，明明答应了他，却没有做到，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振武还是一如既往得帮他做他本来就能做的事情，他只是躲着，表达着他的态度，晚上睡觉也锁着门，不让他再进来。

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件事他不愿意妥协。

可振武除了脸臭一点，还是没有让他看到想看到的态度，他还是一如既往，总爱靠得很近，一不注意就会搂他抱他。

但一说到他们俩的事情，一说到爸妈，他就还是那个态度。

一场单方面宣布的冷战，总让他以为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

他觉得自己钻进了一个牛角尖，还不想让爸妈知道，不敢跟哥哥亲近。

太快了。

他知道会被发现，知道他们都该知道的，也知道他们该和他说，可是太快了，爸妈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

又做噩梦了，他满头大汗从梦中醒来，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愣了一会，又觉得口干舌燥，推门出了大厅里。

摸黑开了夜灯倒了一杯水就坐了下来，不一会，他听到爸妈房间传出来细微的声音，然后他扭头看见爸爸错愕得站在原地。

“爸。”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深夜还是显得清晰无比。

“你怎么没睡呢。”

他帮爸爸也倒了一杯白开水，等他坐下来之后递过去。

“我做噩梦了。”

他和父亲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妈妈离开之后就是爸爸一直照顾着他。

爸爸拿过一张纸，比了下他的头，示意他擦去头上的汗

“这么大还能被噩梦吓到。”

他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后脑勺，冲着爸爸笑了一下。

两人一块坐在客厅，好一会都相顾无言。

“我梦见你妈了。”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安得跳动着，妈妈离开得早，他对妈妈没有印象，一直以来都是和爸爸两个人一起生活。

“最近总会想起她，不知道她现在在的话会不会怪我没有把你带好。”

振文心里隐约觉得，爸爸是知道的，刚想做出什么解释，就被爸爸打断了。

“我总是在想，如果最近这几天的猜想是真的，我要怎么和你妈妈说，你以后会怎么样？”

爸爸一直看着电视那边立着的那张全家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平静。

“但想来想去只觉得想不清楚。”

振文低着头，认真地听着，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当父母的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恶心，爸爸只是会心疼，你们要面对的事情很多。”

振文此刻只觉得想哭，从小他就一直被别的小孩说是因为自己总爱惹麻烦妈妈才会离开，所以一直也很害怕自己会给爸爸带来困扰。

而他知道的，爸爸和阿姨，经历了多久才建立起一个家，尽管这个家在别人看来总是有点可笑。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不敢像振武一般轻易去说出来。

“你阿姨她最近也总是担惊受怕，她总和我说万一是真的，自己接受不了，该怎么办？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直到你那天说你和你女朋友挺好的，这句话比什么药都管用。”

爸爸仰头喝光了水，双手握拳，脸色沉重，而这整个过程中振文就静静得坐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

“爸爸了解你，我知道你骗了们，但爸爸感谢你，爸爸知道振文振武都是好孩子。”

夜晚的风吹过来，吹动了窗帘，他觉得脸上凉凉的，爸爸站起身迈着步子关掉了窗户。

“先让她放松一下，爸爸会慢慢得说服阿姨，再给阿姨多一点点时间。”

他就站在窗边，背影看过去很无助，让振文觉得很心疼。

“爸，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思虑了很久，脑子里很乱，却只能说出这样简单却无力的一句话。

“振文没有对不起爸爸，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爸爸会尊重你，至于你阿姨……，她毕竟还是哥哥的妈妈，很在乎哥哥，就像爸爸很在乎振文一样。”

爸爸递过一张纸，示意他抹去眼泪，摆摆手走进了房间。

可他分明也看见了，爸爸眼角的湿润。也分明听见了，爸爸轻声的叹息。

爸爸离开后，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角落里，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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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总要提醒自己

我不是后妈我不是后妈我不是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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