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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不为人知的暗恋

邓丽君不为人知的暗恋

乡裕美这个歌手双眼皮,鼻直眼亮非常帅气,正是Teresa喜欢的类型。

在后台彩排的休息室Teresa经常有事没事地念咕:乡裕美这人真不错哦!他可真帅啊!那段时期Teresa还作为特邀嘉宾出演过乡裕美的音乐电视节目,由此还跟乡裕美一次吃了饭。

在去往预先指定的饭店途中,坐在车里的Teresa热切期待。当乡裕美迎出来和她见面的时候,Teresa显得极为羞赧。乡裕美给她夹菜的时候,Teresa忙说我自己来吧,那样子看上去相当不好意思,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把身子扭到了一边。这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有过很深的恋爱经验曾经和大财团的贵公子(郭孔丞)有过交往的她,那时候她反倒像一个初恋少女,笨手笨脚地可爱。

我(铃木章代)曾是Teresa的妹妹,因为曾经被Teresa这样称呼过。尽管Teresa离开人世已经超过了十年,但我依然常常对这个称呼反复咀嚼不已。

那是1988年夏天的事情了,也就是在机场被Teresa拥抱的翌年。

【事件回放:

1987年12月的一天,从机场海关检口出来的Teresa身姿飒爽,腰身挺拨,凛然自信,这或许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巨星风范吧?从香港一起过来的那个随从,推着堆满路易维登包箱的行李车跟在后面,那气势令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唯一出人意料的事情是Teresa居然剃了一个男仔短头。

在此之前Teresa唱《偿还》、《爱人》 的那个时期是垂肩长发,身姿绰约,紧衣娇柔的女人味,十足的玉女,而现在看起来Teresa周身散发的则是女强人的气息。或许是因为和那个新加坡富豪的公子爱情破灭的影响吧?我觉得她可能是不想受制于过去的挫折,因此有意为之吧?我这个猜想从那时起就深埋在心底而未得到亲口确认,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不该过问的事。

那时候Teresa签约从属于日本金牛宫唱片公司(她过世后,该公司被宝丽多唱片收购)。她主要的工作地点是在香港,而一旦来日本,公司总经理和董事会成员,以及制作、宣传部门的主管们每次都倾巢而出,去机场恭候待驾,这早已成了公司的惯例。

大约20多名公司职员依次排在Teresa走过来的通道两侧,列阵恭迎Teresa大驾光临。

男同事自不必说,连女同事也得西装革履,小心谨慎地随时待命,听从Teresa的召唤吩咐,简直是全员紧张,唯一不紧张的只有Teresa自己而已。

大家好!我又来啦!新的Teresa怎么样?

她是在说自己新留的男仔短发吧?我暗暗揣测。Teresa走到迎接她的通道正中,为了让大家看得清楚,她轻松翩然地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我紧张得不得了,站在迎接队列最不显眼的末尾,顿觉自己分外渺小。这样说是因为:公司上下前来迎接的同仁都是西服正装,只有我自己穿着一件随意的拉链夹克衫。

我那衣服真的太随便了。因为我是公司制作部地位最低的职员,本来想自己是没有资格和地位能被派来迎接Teresa的。

唱片公司制作部门,全盘负责歌曲制作的方方面面的琐碎工作:从最初的委托词作家填词,作曲家谱曲,到歌曲的录音、混音,乃至后期的从生产线出歌曲小样。那一年,我非常幸运地被公司委派负责《别れの予感》 这首歌曲的制作,我的身份是制作助理。

(从《别れの予感》这首歌开始,Teresa的发声开始有了变化。那时Teresa的肾出现了问题,这是她后来悄悄透露给我的秘密。肾脏功能一旦有问题,就会引发腰痛。这样唱歌的时候就不能轻易动力气,大幅度运用腹式呼吸方式了。动用腹部肌肉的力量唱歌,腰部就会疼痛。当然了,不能声嘶力竭地歌唱,唱长音也变得困难许多,Teresa自己已然感受到了身体状态的变化。

因此,在这次录音的前不久Teresa去了伦敦,接受了歌剧式的发声训练。用接近唱歌剧的方式来演唱,就算声带开口处狭窄也依然能将歌声直直地传送出去。这种通透清澄的嗓音自然是发声训练的结果。她这种新的发声方式,对于这首新歌而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简直天衣无缝的完美。)

那天出来迎接Teresa也是公司课长临时给我下达的命令,我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迎接的通道中款步而来的Teresa,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哎呀!糟糕!我暗暗心惊,肯定是看到我这不敬重的着装才停步的。那一刻我想Teresa肯定会生气。

是你吧?!

Teresa第一次对我说的话就是这个。而后,她接着对我说:那时你一定很难过,对吧?

说到这里,我心里恍然,突然明白了被上司派来迎接Teresa的原因了。

我是有过待婚男友的人。

他和我均就职于这家唱片公司,当时他负责Teresa的宣传工作,我和他连婚礼的场地都预订了,结果那年的2月份他因意外事故骤然身亡。Teresa是12月份来日本的,我男友身亡是十个月以前的事情。

课长曾对我说过,Teresa在外地也听说了我男友意外身亡的事情,而且还说她也深为悲痛。估计是Teresa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正好借接机的机会来见一面,所以课长就下命让我坐进迎宾车赶来机场了吧?我是这样揣度的,很可能是课长有心向Teresa举荐我。

Teresa接着说: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我也是很难过的。

她那双手非常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她进前给我了一个拥抱,因为动了情,Teresa低声哽咽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对Teresa的温暖,对她内心的温暖有了深切的体会。

还是在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我的指尖,那是——Teresa的泪珠!

Teresa是如此的温暖善良,乃至泪水都是如此温暖。因我男友的离世她同情流泪,虽然她是通过国际长途被告知这个消息的,但我想当时身在香港的Teresa肯定也流了不少泪。

她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延后,却能因他人的不幸而伤心流泪的好人。

被她拥抱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暗暗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哭啊。其实我清楚地明白,如果动情回忆我那逝去的男友,我一旦哭起来就会失控。正因为这一点,我得忍着。

老实讲,因为是被Teresa拥抱了。其实真情流露纵情流泪又有何妨?

总之,我深深体会到了Teresa的善良,那是不属于语言的心与心的传递。就是这么一个细节,也让我体会到了最为超级巨星的Teresa的素面真颜。】

1988年夏,因为受邀参加全日本有线放送大奖的颁奖典礼以及其它音乐电视节目,她再次下榻日本。因为她顺利摘取了前半年度全日本有线放送大奖的金奖,我也受命成为她的正式经纪人,这是我和Teresa最开始的工作。

电视节目录制完毕,金牛宫唱片公司的重要职员一起将Teresa送到她下榻的宾馆。

职员人数大概不到十人吧?我们的工作是将Teresa送到宾馆大厅电梯入口处为止。

我们公司有一个不言自明的规矩,不允许任何人陪着Teresa一直到她所入住房间的那个楼层,送到大厅电梯入口即可。但是就在Teresa马上要步入电梯的时候,她突然说:我有话要对铃木说,铃木!你跟我一起过来!

当时Teresa皱起了眉头,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我更是惊慌失措,很明显她生气了。

在返回宾馆的路上,我就感觉到了Teresa话越来越少。又是录制电视节目,又是进行取材,中途还插有采访,当时我估计是她太累了吧?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呢。

当天的现场负责人赶紧诚惶诚恐地上前说:是铃木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吧?如果有话,您对我讲好么?

你给我闭嘴!我说过了找铃木有话说,你听不见吗?Teresa生气地抬高声音,声音大得几乎传到了大厅的酒吧间。那个负责人赶紧低头退了下去。

我大脑拼命地飞速旋转,将这一整天的程序重新回顾了一遍,无论怎样想也没感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令她如此生气。同来的同事齐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是在问:铃木,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些什么???

Teresa冷冰冰地说:铃木,走吧!大家辛苦了,明天也请多多关照。

她声音冷漠反而显得更加恐怖。

我像奔往受刑台一样进了电梯。Teresa抬起下巴,看都不看我一眼。

在电梯要关门的时候,公司的那个负责人说他在下边等着,我本想说:求求你,一起来吧!但生生将这句话吞了下去,没敢说出口。我仿佛是一只被蛇蔑视着的青蛙,想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电梯停在了Teresa房间所在的楼层。她的房间是套房,整个楼层跟别的楼层不一样,是软软的地毯。我踩在软软的地毯上,心里很不舒服地跟在她后面。

那时候的宾馆房间钥匙还不是磁卡式的,而是老式的拴有钥匙圈带房门号的那种。Teresa拿手指哗啦哗啦地转着钥匙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我明显感觉得到她的怒火。

我想:看来肯定是被炒鱿鱼了。想不到进公司三年就被炒鱿鱼了。我眼睛盯着松软的地毯,边走边想:看来我得买求职杂志了。当时我都已经胡思乱想到那些细节了。

Teresa开了门,先进房间,用手推开房门的她,扬着眉头傲慢地示意我进房间。

尊贵的客人,请进!

Teresa笑了起来,刚才的怒火中烧好像完全没有发生似的。她接着说:我是假装生气的,你被骗啦。

我被骗了?……那,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没有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你……?我当时筋疲力尽差点瘫倒。

Teresa说:我的演技挺棒的吧?知道吗?我在香港也曾主演过电影,在日本也参演过电视剧和新年特别电视节目呢。

都是演戏啊,我心想:太好了,我暂时不用买求职杂志了。

Teresa接着说:我不来点儿演技,我们俩就不能单独交谈啊。所以我就假装生气了。请坐吧!

她叫我坐到沙发上,马上就开始准备起热茶来了。

因为是套房,所以茶叶也不是普通的泡到热水里的袋茶,而是备有上等茶叶和泡茶用的茶壶。我慌忙站起身来拿起热水壶,说:您先换衣服吧!我来给您煮茶。

Teresa说:我能煮茶的,放心吧!让我来吧。

我忙说:不行!这是我的工作。

她答道:不行!你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是客人,客人请坐!

这样彼此争抢了几次,最终我还是乖乖坐在沙发上了。

Teresa用托盘装着两个茶杯呈了上来,又一次正式地对我说了欢迎来此做客的问候语,我真是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她问:铃木,你多大了?

我?我29岁了.

哎哟!年轻啊,我都35岁啦,多多关照哦。

我立刻感受到了Teresa那随和的口气。

Teresa的房间被称之为日式套房,就是那种两个都是榻榻米的和式房间,因为Teresa很喜欢和式房间。我想因为她肾脏功能娇弱,比起洋式的松软睡床,直接躺在日式房间的榻榻米上睡觉或许可以减轻腰部负担吧?她每次来日本常常要求预定有和式房间的宾馆。

铃木,你自己的房间里也有榻榻米吗?Teresa问。

我的房间不是榻榻米的,是地板。

哦?那,你在哪儿做茶道啊?

那个……是啊,在哪儿呢?我不做茶道的。

Teresa做出拿茶筅(做日本茶道用来搅拌茶叶的竹刷)搅拌茶叶的手势,她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日本茶道。然后她告诉我:她以为在日本人人都会做茶道,凡是日本式的房间和室里都有做茶道烧开水用的炉子呢。

来日本刚出道时,Teresa和妈妈住在原宿车站附近的一个楼房公寓里。她以为那只是西洋格调的公寓,所以房间里才没有做茶道的榻榻米和室呢。

听了这些,我觉得真挺逗的,在日本闯荡了多年的作为歌手的她,居然以为绝大多数日本人都会茶道呢。

Teresa略带遗憾地轻叹道:原来如此!日本人不都做茶道啊。那么铃木你也不做茶道喽?

我回答:不好意思,我不太适合学习茶道那样的培训班。

没什么,没什么,我挺高兴的。Teresa说,目前为止我的经纪人全是男生,直接负责我工作的女经纪人你是第一个,这可好了。铃木你在的话,我们可以无话不谈,不太了解的事情也可以很方便地求教啊。

听Teresa这么一说我稍稍有些后悔,因为刚才她说她以为日本人都会茶道的时候,我还觉得搞笑。

这关于茶道的丁点小事,在Teresa那里,也曾经是想问而又未能如愿的事情哦。

在上一章我已有所提及,Teresa是对谁都没有完全敞开过心扉的人。

【在日本刚出道那段时期,因为Teresa的日语还不太灵光的原因,同时代的偶像歌手或者歌坛的其他前辈曾说她是笨蛋。说这话的人其实也未必是认真,可能只是开开玩笑,但对Teresa这样自尊心很强的人来说确是很大的伤害。这种情况好像发生了数次。Teresa说她那时有日语意思不懂想问的时候也不问了,因为极度难过,曾经不止一次地伤心落泪。从那以后,Teresa养成了这种毅然绝然严肃认真的态度。

每次正式演出之前,Teresa在后台的个人休息室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叫随从人员进去(后来我也成了真正的随从人员。)。比如需要人帮忙拉上后背的拉链,或者帮忙扣好项链什么的,才叫一个随从人员进去,帮完忙随从人员得赶快出来到外边走廊继续待命。

Teresa可能对谁都没有完全敞开过心扉吧? 】

也因此,我觉得,可能在那一刻,Teresa是向我敞开了心扉。

你等一下。Teresa边说着,然后突然起身去了里面的榻榻米间。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装饰得特别可爱的小箱子,那是她从香港过来的时候特地给我买的礼物。

这个,铃木,你打开看看吧。

我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YvesSaintLaurent香水,小小的箱子里残留着余香,那是Teresa爱用的味道。

她对我说:这香水叫巴黎,你用吧!

我用行吗?(我有些受宠若惊)

Teresa答道:一起用好了,我们俩一起散发同样的芬芳吧!

这一句:我们俩一起散发同样的芬芳吧!真的铭刻在心底,至今残留在耳边。

以前在机场她友善地拥抱过我,呵护了我的身心;如今她赠我同样味道的香水,一想起这些,我深深地沉浸在幸福之中。

Teresa又说:我有哥哥弟弟,却没有姐妹。

邓丽君三哥邓长富

邓丽君和弟弟邓长禧

铃木,你呢?

我有一个妹妹。

哦,铃木原来是做姐姐的人啊。Teresa叹道。

哦,对啦!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

我做你的姐姐吧,从今天开始铃木就是我的妹妹。就这么决定了。

我?我配吗?就我这样的。

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呢。姐妹两个人可以无话不谈多好啊。你不愿意吗?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呢。真是无上光荣,无比荣幸哦。

然后我们俩尽管没有像男人那样饮酒盟誓,但彼此喷洒香水,约好一直做一对好姐妹。

从那时开始我成了Teresa的妹妹,以后有些场合我也说姐姐加油啊之类的话鼓励Teresa,给她鼓劲儿。

这种叫做巴黎的香水,如花蕊般散发着淡淡清香……

两个女子额头靠近地说着闺中秘话,自然交心说起各自的爱情往事。那个时刻,我们之间没有了国籍的区别,也没有了国境的存在……

是Teresa首先聊到这个话题的,她谈到了我那过世的男友。

他的离世,真是太遗憾了。你当时非常难过对吧?

我,我都想好了要跟他结婚的。

我知道。排练的时候,他叫你送三明治给我来着。Teresa接过话题。

我想:果然是被Teresa留意到了。

1985年Teresa凭借《爱人》这首歌被红白歌会邀请首次登台。为了庆祝这件事,当时举办了特别纪念演唱会《one and only(独一无二)》。虽然这只是当天一场的演唱会,之前却整整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彩排。

那时候也是我和男友刚刚开始相处的日子。他负责Teresa的宣传工作,我那时候是初来乍到的新职员,每天在公司接电话,端茶倒水。

每天一次或隔天一次,男友都打电话让我给Teresa买指定的三明治。那是一种不夹带洋葱的三明治。店铺也是Teresa特别指定的在我们公司附近的一家面包房。如果男友对我说:拜托你了,送过来。因为大家都得跟着排练无法抽身,——这时只有我才能去做这种零活儿,这些杂事都是刚进公司的职员的份内之事。

所以那时我就会到面包房买来Teresa特别要求的不夹洋葱的三明治,然后坐出租车赶往录音棚,直接交给我男朋友,由他转交给Teresa。

随着彩排时间的不断延长,我和男友的几次约会都只好取消了。因此我那时非常盼望给Teresa送三明治,这样就可以和男友打照面了。当时Teresa是注意到了气氛不同的恋爱中的我们俩。

我说:可是,如果我真的能和他结婚的话,我就会辞掉工作的。那样的话就见不到你了。

Teresa说:哦,是这样的啊,如果那样,那铃木你现在可能就是孩子的妈妈喽。

啊……是啊,那怎么说呢。可能我做妈妈了。

我嘴里应着,自己也惊讶了。做妈妈的事情以前都没来得及考虑呢。

男友遽逝,我的人生轨道也立刻断了,感到自己看不到什么未来了。甚至没有来得及考虑想像我和他一起生活的情景吧?自从他去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谈到与他有关的种种往事回忆呢。

这正是Teresa的魅力之一吧?和她在一起,让我又重新拾起了几乎被自己遗忘了的深切回忆人生往事的那种淡淡柔情。

Teresa叹了一句:人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料啊。

我也这样想,真的难以预料。我和他的种种回忆,以及现在我和Teresa坐在一起分享叹息。

Teresa说:铃木你也知道对吧?我也曾非常非常想结婚的。

她说的是和那个富豪公子之间的那段爱情。

两人爱情破灭的新闻当时在香港台湾当然更包括日本被连篇报道。那是1982年,我正处在重返大学学习的那段时期。那时在电视上看到的Teresa,现在就坐在我面前。愈觉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她说:他让我放弃唱歌,他们家人让他这样告诉我。

他们的爱情即将走到结婚那一步的时候似乎遭到了男方家人的强烈反对。

Teresa继续说:我是歌星,所以真是放弃不了唱歌。我那时苦恼极了。为什么我是歌星就不行呢?当时我确实想跟他结婚来着,他这人我是真的喜欢哦。

我也不知如何安慰:Teresa,那他当时也肯定喜欢你,肯定喜欢你的方方面面。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是开花无果的爱情,最终那个男人还是没有选择Teresa……

Teresa幽幽地倾诉了作为台湾出身的歌手和大富豪的公子相恋却走到分手的往事。我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场爱情最终破灭的原因是富豪的公子没有勇气为了爱情和家庭抗争。看来Teresa是爱错了人啊。

对外公布了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当然,好像当时连举办婚礼的场地都预定了。财阀之子和国际巨星共结连理,若能成真,定然是非常之豪华盛大,对吧?两人没有明确说出彻底分手断交,但预约的婚宴被取消了。Teresa的话深深印刻在我的记忆里,她说她连预定好的举办婚礼的场地被取消都不知道。

我也是预定了举办婚礼的场地,取消的理由是因为我男友的骤然离世。所以说我跟Teresa是两个没有披上婚纱的女子。圣洁浪漫的婚纱是女人的梦想。我也是,Teresa也是,我们都是有这个梦想却没能得到延续。我想我能理解和体会到在婚礼预定日的那天,Teresa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的……

佯装生气将我带到房间里的时候,Teresa问过我的年龄。那时候我的年龄居然和Teresa与那个富豪之子爱情破灭时的年龄相同。也许是我的情况勾起了Teresa对自己20多岁的种种回忆吧。

Teresa有些泄气地轻轻说:唉,我们都是恋爱不高明的女人,对吧?看来Teresa依然受那段夭折的爱情的影响,当时的打击一定很大,因为已经过去了六年,她依然难以释怀。想结婚就别当歌手!当时这样的话成了Teresa心里的后遗症,纠缠不止。

Teresa是歌坛的公主。11岁的时候在台湾广播电台举办的歌唱大赛中脱颖而出,而后又在别的比赛中屡次夺魁。13岁即正式和电视台签约,接下来的翌年便顺利出了唱片,正式踏入歌坛了。定期上电视表演节目,被称为“天才歌手”的Teresa,地位如同美空云雀之于日本一样重要和显赫。

歌坛地位如此超然的Teresa,居然被人要求谢绝舞台不能做歌手,估计那个富豪公子是第一个敢提出如此无理要求的人吧?Teresa绝不会想到自己决意以身相许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和破灭的爱情本身相比,这样的要求对Teresa来说更为痛苦难当,不是么?

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歌唱?Teresa当时肯定相当的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虽然曾经极为矛盾,但我们在一起的那天,Teresa心情并不算混乱,因为她很清楚地告诉我她要退出歌坛。

她平静地告诉我:我现在想退出歌坛。

这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想顺口说是这样啊?但当时大脑突然清醒,不行!等等!!她说的可不是想过要退出,而是现在正在想。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我腾地站起身来:为什么要引退歌坛?

Teresa说:我想漂漂亮亮地引退,引退后过隐居的生活。年轻的女影星骤然离世,那结局不是留下了永远年轻且俊美的形象和记忆吗?我如果已经老态龙钟了,还在歌坛演唱,歌迷会厌烦我的,大家也都会从心里反感我的。

因为Teresa是如此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我想对她来说绝对能够做一个好妈妈。这是Teresa真情实感的流露。对于女人而言,能够平和地与别人谈论自己生儿育女的话题,那一时刻应该都是发自内心的渴望。更何况当时Teresa已是35岁的女人了。对于生孩子来说,已到了不能一拖再拖的阶段了。

可是,仅有为生孩子就要引退歌坛的想法还是行不通的,我当时固执地想无论如何也得让Teresa改变想法继续歌唱。

我说Teresa……我开始竭尽全力说服她,告诉她,她那真善美的歌声充实了我的内心世界,男友骤然离世,让我那个阶段的人生出现断结,也是在那时,Teresa的歌声让我重新振作继续有勇气和力量面对接下来的日子。我告诉Teresa,从那以后我一直想听她的歌,我真诚地向她表露着,我一直想看着Teresa能继续她如此动人的歌声,真的不希望她引退。

Teresa表情微妙地听着我的诉说。

不只是我自己是这样想的啊,还有很多人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世界上想听你唱歌的人太多了,无论在日本,还是在香港,或是在广阔的中国(大陆),比比皆是。

Teresa的粤语歌曲和普通话歌曲当时在中国大陆本土非常受欢迎。可是当时官方说Teresa的歌声过于性感,便以此为理由,居然喊着把精神污染一扫而光的口号对Teresa的歌进行全面封禁。

当时被封禁的还不只是Teresa自己。

强行上缴的上百万的磁带被压土机悉数碾毁,废弃成垃圾。其中,私藏Teresa磁带不上缴者一旦被ZF发现,据说一些有钱人被迫上缴了三分之一的财产作为惩罚。为了到台湾看Teresa的演唱会,当时大陆方面还有军人冒险偷渡海峡,离开本土。

在香港,歌星演唱会来宾人数的最高纪录被Teresa一次次地刷新。在日本连续演唱获得百万销量畅销金曲的Teresa,在马来西亚,新加坡以及亚洲各地均受到了人们的景仰和爱戴。

我继续说:你知道吧?Teresa,想让你继续歌唱的人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们和我一样希望你不要放弃啊。如果你现在引退歌坛,那歌迷会因此生你的气呢。

Teresa应了一句:我可真的困惑了,我,还算是个名人呢。

我追问: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名人吗?

知道,知道,我,Teresa,是个名人!她有点沾沾自喜地应付我。

我说:应该这么说,如果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心上人,那考虑退出歌坛还是有情可原的。不会说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吧?我试探着问。

Teresa回答:没有呢,像那样好的人还没有。

我明白Teresa指的是类似于日本男歌手乡裕美那样的人。当时Teresa正暗恋着乡裕美呢。明明暗恋人家,但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却不表明;真的因为见到他而快乐喜悦,但表面上的态度却矜持冷淡,Teresa曾是这样不会谈恋爱的人。

所以说,得先找到男朋友才对,是这样的吧,姐?我故意这样说,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式出口称呼她姐姐。

唉……Teresa很可爱地好像表演似的深叹了一口气:还得先找到恋人啊。

那可不?还没有自己喜欢的心上人,那怎么结婚啊?

也是这么回事,那我现在还不能引退呢。

我说:现在绝对不能引退。

说来说去,重点还是她得继续唱歌。作为歌坛公主,不唱歌怎么行呢?当时的谈话至今依然深印在我的记忆里。我现在也在想:即使当时Teresa不见得非要退出歌坛,但结婚生子的愿望绝对是她内心真实的表露。

Teresa后来真的找到了不逊于乡裕美的男友。现在交代早了点儿:Teresa的一生,最终还是没有结成婚,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说过要漂漂亮亮留下美好想象给世人的Teresa,果真如她所言,一天,遽然离世,永远地定格在那里了。作为她的妹妹,我在那个夜晚和她聊了很多,我们姐妹俩的日日夜夜还在继续……

——铃木章代《纯情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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